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玩世不恭的南宮烈,已不複見,如今跪在鳳舞麵前的隻是一個因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子而脆弱到甘願守護一生的癡男。
鳳舞看著他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手掌還是那般溫暖有力,她的雙手卻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冰涼。
籬王趙睿悄無聲息地靠近鳳舞,一隻手托在鳳舞腰身上,抬手間便揮開了南宮烈的手掌。
鳳舞已然在籬王趙睿懷裏,滿眼糾結,半晌說不出話來。
南宮烈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掌,眼神瞬間呆滯,麵顯絕望,心如死灰,口中喃喃道:
“籬王殿下若不能應允,南宮烈隻好以死明誌!”
南宮烈忽然一聲狂笑,竟自鬱結攻心,“哇”得一下噴出一口血來。他卻不管不顧,一掌朝自己天靈擊去,已是存了必死之心。
“啊!不要!”
鳳舞一驚又驚,連聲呼叫,人也衝了過去。
籬王趙睿也未料及南宮烈會做出如此激烈之舉,心中明了若非鳳舞在他心中占了極重的分量他又怎會如此。情之一字,當真害人不淺。心念電閃間也忙飛身阻攔,一掌擋開了那致命一擊。
南宮烈存心求死,哪裏會有防備?當下被那一掌餘力震得跌坐在地。
恰此時鳳舞慌忙衝來,一把將他扶住,驚魂未定,連聲責罵:“你有病啊!怎麼可以一心求死?你是不是瘋了?”
南宮烈仿如一具行屍走肉,神情黯然道:“若不能保護公主左右,生有何意?”
“我答應!我答應!”
鳳舞無奈點頭,祈求的目光再次望向籬王趙睿,說道:“爺……就讓南宮跟在我身邊吧!我以性命擔保他不會做出任何對爺不利的事。”
南宮烈聞言,眼中才恢複了一絲神采,忙立誓道:“我南宮烈發誓,隻要能追隨公主左右,此生絕不做對籬王殿下不利的任何事。”
鳳舞求情道:“爺,答應了吧?”
籬王趙睿可不像鳳舞這般感情用事,一粒藥丸,彈指間射向南宮烈,被他接在指尖。
“吃了它!本王就相信你的忠誠!”
“好!”
南宮烈連半點猶豫也沒有,當即將藥丸吞入腹中。
籬王趙睿不僅喟然一歎,真愛是否能攜手一生?南宮烈的不肯放手,鳳舞的心軟,無非都說明了他們彼此之間有著深厚的情意。
若非情根早已深種,又哪裏經受得起世俗的考驗?在愛情麵前,一切道德觀念都會變得微不足道。明明知道,他們的未來也如鏡花水月般,知道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甘心沉淪?
自古癡情者多如過江之鯽,又有幾對戀人能長相廝守,不過都是在縫隙中尋求一絲希望苦苦掙紮罷了。他是,他們又何嚐不是?哎!
籬王趙睿心底升起無限惆悵,一向平靜的心,也不禁沾染了俗世****。情之一字,連他也不能看破啊。
“起來吧!”
籬王趙睿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道:“記住你的身份!還有,舞兒不是什麼公主,她是本王的王妃!”
南宮烈俊顏微變,卻立即應聲道:“是!南宮烈謹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