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昏迷中的鳳舞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
她醒來已是三日後的黃昏,通體的舒暢,口齒間依稀殘留著藥香,顯然籬王趙睿又喂了她不少靈丹妙藥,她的身體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最淺顯的就是肌膚透亮的一如初生嬰兒般柔嫩雪白。
這日午後,南宮烈和邊遠清自外麵返回忘憂山莊。
“人找到了嗎?”
“少盟主!鳳姑娘已經回來了。”
“什麼?回來了?”南宮烈驚愕道:“人在哪?”
“在書房。”
“遠清!我們走!”
南宮烈和邊遠清急急忙忙趕去書房,書房中,果然見鳳舞正提筆書寫,籬王趙睿就坐在旁邊。
“少盟主到!”
護衛一聲通傳,鳳舞頭未抬,手中的筆管先掉落而不自知。籬王趙睿望了一眼,卻又將眼神望向門口。
南宮烈正好望來,二人對視,南宮烈心中明了,是他救了鳳舞。心中也是五味摻雜,說不清、理還亂。
鳳舞若無其事地複又拿起筆管,卻不再書寫,隨手放置硯台邊。穩穩心神,這才朝南宮烈望去。
四目相望,兩人均是良久無言。
南宮烈眼神鎖定佳人,無聲地訴說內心的思念與愛戀,卻突然向前邁步。
鳳舞立時便莫名地緊張起來,眸中有一絲逃避一閃而逝,忙垂下眼眸掩飾內心的慌亂。
轉身自書桌走出,說了一句:“南宮,你來了。”
她還是如以前一樣,語氣也絲毫聽不出喜怒。
南宮烈卻再也踏不出步伐,心如冰霜。
他能感受到,她言語之外的未說出的抗拒。是因為旁邊的籬王趙睿嗎?也是!籬王才是鳳舞的夫婿,他算什麼呢?南宮烈的眼神瞬間黯然。
這幾日,他一邊派人四處尋找她,一邊又擔心她會不會出事,每一個夜晚他坐在她曾經住過的臥房裏,任由思念侵襲,而此刻,她卻用那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語氣喚他,生生的阻斷了他所有的幻想。
她已經在抗拒他了!她已經將他推在心門之外。南宮烈一陣心痛,內心湧起一陣無力感。經曆了一場變故,他似乎成熟了。
“鳳舞!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
南宮烈問道,眼神卻是看向籬王趙睿的。就見籬王趙睿起身,正欲離開,一手卻被鳳舞拉住。
“不要走。”
鳳舞的眼中有一絲脆弱一絲祈求。他若不在,她更無法狠心。籬王趙睿即便裝“瞎”,又怎會不知她內心的想法?複又坐下。
這一聲挽留,卻刺痛了南宮烈的心。
南宮烈眼見,也不管不顧,徑自單膝下跪。
這一舉動嚇了鳳舞一跳,也震撼了籬王趙睿。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要怎樣的勇氣和力量,才能讓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屈膝在人前?
“南宮!你幹什麼?快起來。”鳳舞忙扶。
南宮烈卻趁勢緊緊地將鳳舞的手握在掌中,說道:“公主!這裏沒有外人,你的身份無需隱瞞,當初我執意反對你嫁給籬王殿下,現如今……屬下心知木已成舟,再難更改,隻盼能常伴公主身側,保護公主!還望籬王殿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