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聲輕笑,貴妃,雖離著皇貴妃仍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曆史還是努力的朝著正軌靠近著,我究竟能改變多少呢?
“還有一人,也晉個位份吧。”我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口。
順治以詢問的眼光望著我,我輕聲道:“佟妃。”
“為什麼?”
“嗯……你不怕給賢妃晉了位份招人嫉妒麼?給佟妃也晉了位份便可堵住眾人之口,況且佟妃協理後宮多年,又誕有皇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晉為貴妃,也不為過啊。”
順治聽我說完,盯了我半天,突然失笑道:“真是這個原因?依我看,是有人嫉妒人家晉位,非得再抬出一個分了她的榮耀罷。”
我心虛地扁了扁嘴,“那……也不能否認我說的有道理吧?”順治將我攬進懷裏,但笑不語。
他的動作倒也迅速,第二日,晉封的旨意便傳了下來。佟妃、賢妃晉貴妃,擬在正月三十順治壽辰那天行晉封禮。
此旨意一下,後宮之中難免有不平之聲。隻是不平之後,又都乖乖地跑到鹹福宮去賀喜。隻是她們注定要撲空了,因為佟妃早在接到旨意之時,便動身來了坤寧宮。這都歸功於常喜在傳旨時的“無心之言”,看來順治時打定主意要佟妃承了我這個天大的人情呢。
佟妃到了坤寧宮一反常態地默然不語。我也不催她。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杯裏的香茶,佟妃忽地輕聲一笑,歎道:“臣妾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娘娘的心思了。”她看著我,“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也笑著反問道:“貴妃娘娘以為呢?”
她笑笑。“可以解釋為娘娘擔心鄂姐姐風頭太露,招人嫉恨。所以才提起臣妾來壓製眾人。”
“嗯,”我點點頭,“是為一解。”
她又道:“又或許麼,是娘娘……已對鄂姐姐心存不滿之意,皇上之命又不好不從,所以才讓臣妾來前製於她。”
我又點點頭,“也說得通。”
“娘娘難道不擔心養虎為患麼?”
“虎?在哪裏?”我反問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還有一種可能嗎?”看著她那迷茫的眼神我笑道:“就不能是我不求回報的想幫你一把麼?”佟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古怪,我嗬嗬地笑道:“隻當我沒說,連我自個兒聽了都起雞皮呢。”
佟妃看了我半天,忽然“撲哧”一樂:“與娘娘說話,真的有趣。”
我伸了伸腰,“你也不用瞎猜,你就當我是想利用你罷,希望你日後繼續努力。”
佟妃麵現不解之色,我笑道:“皇貴妃之位可隻有一個。”
佟妃愣了半天,我緩緩地道:“你要的東西,我還給得起,可賢妃要的,我不想給,也不能給!”
“她要的東西?”佟妃想了想,哧笑了一聲,眼中現出一絲疲意,“任何女人剛踏入紫禁城中,總是想拴住那人的心的。”她搖搖頭:“不過隻要她在後宮多待上兩年,她便不會再奢望了。”佟妃笑著道:“臣妾現在可算是娘娘的盟友?”
“盟友二字過於直白,你若想找盟友,我倒可以推薦一人。”我看著她,“貞嬪。”
“她?”佟妃思索了一下,嘴角微揚,“她或許會是個很好的盟友。”
“一定會是。”我笑著說:“你可以轉告她,就說在本宮眼中,她永遠是賢妃的好妹妹。”
宛如這幾日一定過得很不安,她應該時刻都在等待著我將她的“惡行”告訴順治,然後再賜她一杯鴆酒。希望我的話能讓她安心,能讓她專心地“照顧”她的好姐妹,最好讓烏雲珠忙得沒時間去勾搭我的男人。
無事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眨眼便到了順治的壽辰之日,白天順治在朝前接受過百官朝賀後,晚上又在乾清宮設宴,與宮妃一同慶生,同時舉行兩貴妃的晉封禮。
由於太後並未前來,宮妃們在順治麵前多了幾分拘謹,氣氛也不似以往那般熱鬧,佟妃在精心打扮之下整個人顯得豔光四射,加上那一抹時時掛在嘴邊的自信笑容,連順治都不禁多看了幾眼。而烏雲珠仍是虛弱至極的模樣,那份我見猶憐姿態讓我看了便生氣,抬眼瞄了一眼順治,果然,在他的眉宇間仍能看出一絲淡淡的歉疚,我心中不禁暗暗嘀咕,至於麼?都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都回宮這麼久了,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我現在隻想宴會快些結束,可是越這麼想,偏偏就越出岔頭,烏雲珠在聽封之時竟然渾身發抖,接著身子一歪,昏倒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