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身子一僵。
恍惚抬起頭,目光直接落在了麵前這人的身上,耳邊一刹那寂靜無聲,風吹過,掀起地上的枯葉沙沙作響。
心都跟著抖了抖。
是許傾沉..
他一身校服從不會好好的穿著,喜歡將最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漂亮的鎖骨。白皙的脖頸上的喉結滾了滾。
桑眠眨動眼睫,小心翼翼的順著唇角一點點看上去。卻直接對上了那雙帶著些趣味和無奈的鳳眼。
許傾沉的眼睛最讓人心動,像是藏著故事又盡顯溫柔,右側眼角下麵還有顆勾人心弦的淚痣。笑起來的時候淚痣仿佛都帶著光..
前世桑眠有幸見到過的..
她想要開口說話,可情緒太多太雜,以至於整個胸口蔓延上酸意讓她發不出聲音,除了流淚,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站在那兒,好像被嚇壞了,呆愣愣的似木頭。
許傾沉微揚的唇角一點點的收斂,他古怪的上下打量桑眠:“不是,你哭什麼?碰瓷啊?”
他像是怕惹上麻煩,本能後退一步。
桑眠手指蜷縮,以為他要走,四肢比大腦反應快一步,直接上手環住了許傾沉的脖頸,變本加厲的將頭埋在了他的頸肩。
許傾沉瞳孔地震,紳士手停留在空中,不敢碰她,也不知道是直接推開,還是要做些什麼,遲遲反應不過來。
兩人呼吸都有些快,甚至桑眠還將手上環著的力氣加重了一些,如果可以,她想要將麵前的人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永遠都不分開了。
“你——”
“不是!”
“你幹什麼啊!”
許傾沉懵了,語速極快帶著些聽不太出來的緊張,他想要將狗皮膏藥從自己的身上弄下去,但桑牌膏藥抱著人死死不鬆手。
“許傾沉。”桑眠終於叫出了那個名字,哽咽的用盡全力的輕聲在他耳邊叫著他。
又哭又笑的像個傻子。
桑眠也不想這樣的,不想許傾沉覺得自己有病,狼狽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好多話想要跟他講,最後全部融成了四個字:“好久不見。”
許傾沉:“..”
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無辜的揚起一側眉頭,單手叉腰,不善的問:“抱夠了沒?”
“你這投懷送抱,能不能矜持點兒?”
他抬起手,牢牢的握住桑眠的手腕,將她的胳膊從自己的脖頸上扒開。
桑眠腦袋昏昏沉沉,感冒發燒讓她整個人腳跟不穩,可看著許傾沉的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像是跟蹤器,黏在許傾沉的身上。
不讓抱,就雙手牢牢的抓著許傾沉的衣角。
“你..”許傾沉察覺到了,手隔斷兩人之間衣角處的連接,結果這人又抓了上來,許傾沉擺開,桑眠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的看著許傾沉,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又抓住衣角。反反複複。
兩人像是幼兒園裏鬧別扭的小孩。
許傾沉:“...”
這次,他無話可說。桑眠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欺負她的是自己。
許傾沉歎了口氣,抓著就抓著吧,又不會少一塊肉。
“什麼好久不見,前天那個被堵在洗手間的不是你?”
他轉移話題。
桑眠有些不記得了...所以一時間沒有回應。
許傾沉麵無表情的看著桑眠,不過片刻,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息。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傍晚的天空像是罩上了一層琥珀色的帷幕,看人也不太真實,仿佛遮了層麵紗。霧蒙蒙的...
許傾沉身條優越,寬肩窄腰,哪怕是簡單的運動校服在他身上也總有種T台模特的感覺,一舉一動慵懶輕慢。
他沉思,須臾,斜眸看向桑眠,單單一個動作都帶著幾分痞氣和不羈。
可能濾鏡開的太厚了,不管許傾沉什麼樣子,桑眠都覺得心顫,小鹿亂撞!
許傾沉深蹙眉頭,他看了看胡同前後口的位置,抬手撫了撫後頸:“走吧。送你回家。”
“別一會兒那些人回來,再把你打一頓,小爺我今天心情還不錯,可不想見血。”
桑眠眨巴眨巴大眼睛,她呼吸粗重,喉嚨不知道是不是哭的太凶了,水分都哭沒了,幹的厲害,張口能噴火的程度。
許傾沉抬起步子準備離開,結果自己的衣角還被人攥著,桑眠原地不動,垂著眸。
原本厚重的發簾徹底遮住了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