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考完這科,你去醫務室看看。”
物理老師擔心的勸說,桑眠吸了吸鼻子,抬手一把將眼角的淚水抹去。
“嗯。”
她心裏太過複雜,手指一直掐著掌心,隻有密密麻麻的痛才能真實的告訴她,桑眠真的回來了。
不然,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睜開眼睛,她沒準躺在病床上,又或者失血過多,變成了永遠的植物人。
吱——
突然有人踹了她的板凳,在這個寂靜的考場發出一聲刺耳的響。
老師瞬間看了過來:“安靜點!”
桑眠想起來了,今天發生了一件很難忘的事情,身後這個是他們班的吊車尾李闊,威脅她,讓她幫忙作弊。
但桑眠今天真的生病了,高燒,因此就沒精力,也根本不想作弊,結果放學被堵在門外胡同口...
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桑眠幹脆直接將筆放下,後麵一整張卷子都是空白的。
下課鈴響起,她背著書包往外走,結果腳踝被人絆了一跤,踉蹌一瞬抬起頭。
就見李闊指著桑眠的鼻子:“你給我等著!”
桑眠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笑一聲,兩世加起來,自己都四十多歲了,哪兒會怕一個毛頭楞小夥。
“桑眠,你數學選擇最後一個題,是A嗎?”
一班班長拿著草稿紙過來問答案,桑眠微微怔愣片刻。
“我沒寫。”
“你沒寫?”
“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考試關係到分班啊..你這沒寫交的白卷啊?”
桑眠點頭。
她當然知道,如果都寫了,憑她的成績定是要留在一班,那要怎麼去十二班找許傾沉。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桑眠微微頷首,她下意識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
在高中的時候,桑眠一直都是一個不起眼的隱形人,除了成績好,一無是處,不會說話不討喜,因為家庭原因轉學,衣品不好又不自信,所以經常被欺負..
如不然,李闊怎麼敢讓自己幫他作弊呢..
沒猜錯的話,他這個時候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桑眠可以選擇躲開李闊,從後門翻牆出去,但她沒有。
京南一中門口對麵是個小公園,公園種滿了銀杏樹,常常有人開車過來就是為了拍照打卡。
而李闊帶著他手底下一幫二流子兄弟,蹲在光禿禿的樹下百無聊賴,其中一人一直等著門口,直到看見桑眠,才狗腿的叫旁邊李闊。
“闊哥!四眼來了!”
李闊嗤笑一聲,將手上隨便撿來的枯葉扔到地上用腳掌撚了撚,離開時,枯葉已經爛在地上。
“走!我們去給四眼仔一點教訓!讓她不知好歹!”
桑眠剛走沒兩步,轉彎就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為首的李闊一臉嘲諷的冷笑:“桑眠,你忘了,今天我們要一塊去圖書館補習功課呢。走吧,等你好久了。”
他在校門口說這樣的話,就是為了轉移老師的注意力,也讓桑眠沒有辦法反駁。
隻能老老實實的跟他走。
前世的確是這樣的,哪怕被校園霸淩,也不敢反抗,隻能默默承受度日如年。
可許傾沉就像是一道光,將她從這樣的沼澤之中拉了出來,讓她明白,其實自己也很好,不該自卑也不該任由人打壓欺負。
桑眠被帶到胡同口的最深處,幾個人像是一堵高牆,將她困在高牆之中,密不透風的讓人膽寒,本能產生恐懼。
她應該退縮的。
以前這個四眼仔膽子小,好欺負,稍稍威脅就妥協。
“你今天怎麼回事?”
“不願意幫忙?不願意幫忙你就直說!桑眠!玩老子你很開心?”
李闊說著,一腳踹在了桑眠旁邊的牆麵上,暴力的把牆皮都踢碎了,紅牆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