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清將她從狐王的懷中抱起。想帶她去找醫仙。一路禦風疾行,她將頭埋在他的懷裏。
四周除了迎麵而來的風聲,其他的什麼也聽不到。仿佛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沉睡了,除了她與嫪清。
“嫪清,我就要死了,你……你陪我說說話吧。”
她很虛弱,說起話來都斷斷續續的。
“別亂說話!你不會死的!”
“嫪…嫪清。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的內丹…這次…這次真的碎完了。沒有辦法補救了。”
“你,你怎麼可以?你……你竟然都不告訴我一聲,就擅作主張……?”嫪清低頭看看她,滿目的自責與眷戀。
“你先前為了我…傷至今還未痊愈。若不擅作主張…那…那今日,這樣,恐怕……恐怕就是你了。你不忍看我這樣……我,我何嚐忍心看…看你不好。”
此時的風更勁了,他將她彺懷中緊了緊,許是用了些力。她忍不住從口中漫出一大口鮮血來。
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襟。她伸手想給他弄幹淨,可是擦了幾下,手就越來越沒有力氣,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直到眼皮一沉,耳邊的風聲漸遠,世界一片黑。
嫪清將四九抱到藥仙的府邸時,因天色已晚,府門已經關閉了。嫪清一腳便就踹開了府門,抱著四九往內疾走。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喚著藥仙。藥仙才剛剛準備歇息,聽著動靜連忙出來。
見是嫪清,再望望他懷中的四九。忙領著他往裏屋去。
此時的四九,被放平放在榻上。周身隱隱的發著淡淡的光。嫪清知道,她是要變回原型了。
藥仙查看了一番,便告訴嫪清:“她的內丹本就受過傷,如今,已沒有辦法恢複了。”
“藥仙,你知道的。若她活不了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嫪清一字一頓的說著,語氣不輕不重。卻帶著深深的哀傷。
藥仙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眶紅紅的。
“她隻是一隻修為尚淺的狐狸。能沒有在渡劫時就灰飛煙滅已經是萬幸。”
嫪清不語。片刻間,榻上的四九已經變回了原型。
藥仙在屋中踱來踱去,眉頭緊鎖,過了片刻,她說道:“說來…也不完全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嫪清飛快的發問道。
“辦法嘛…”藥仙垂下頭,沉吟片刻似乎卸下了很重的心裏負擔,才繼續說道:“我可以暫且用道符咒來代替她的內丹。隻是這樣,雖暫且救回了她的性命。但是,她日後便就再也增長不得修為,也渡不得劫,成不了仙。”
在藥仙他們看來,苦心修煉數載,最終目的自然是飛天成仙。若這樣的結果,在旁的妖精看來。一定是極大的打擊。但是嫪清未思忖多久,便就應了。
次年,正月。塗山上下張燈結彩,鑼鼓喧天,一派喜氣洋洋。場麵連臨近的魔界都被驚動了,交界處的守衛忍不住詢問狐族的守衛。
“你們狐族今日辦什麼喜事啊?好大的排場!”
聽那魔界的守衛問起,塗山的守衛一臉自豪的說道: “那是!我們狐王大女兒出嫁!嫁的可是酆都的鬼王!”
那守衛咂咂嘴。
“喝!難怪!這麼大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