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了方老先生的考核,王墨披上了一件獸皮袍子,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恒侯府雖然富貴,但是整個院落建設得卻極為簡樸。因為恒侯王乾坤出身軍營,整個恒侯府也透著一股肅殺!主要的房屋和樓閣都是用一色的青石鋪就,也沒有精巧的造型,都是簡單的方方正正,就連府內的道路也是直來直去,沒有那種曲徑通幽的感覺,倒是給人一種威嚴廣大的感覺。
在房間裏倒是不覺得冷,才一出門,王墨就感覺冷風直往脖子裏灌,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他自己雖然沒有一丁點修為,但是卻不以受凍為苦,哈哈一笑,精神反而更加清明,更加快速地向後院的帳房跑去。
剛到帳房,王墨就看到一個穿著錦繡裘袍,腳踩金絲雲靴的少年。
“呦!五哥啊?您老兄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麼?怎麼今天有空跑來帳房了,難道是天冷的受不了,要多領幾張皮子嗎?”
說話的人乃是王墨的弟弟王玄應,排行第六,卻和王墨不是一個母親,乃是入府最晚的三夫人所生。
三夫人入門最晚,可以說也是最得恒侯寵愛的夫人。
王玄應本身天賦了得,年紀輕輕就取得了了不得的成就,所以也很受恒侯和大夫人的喜愛。隻是看他說話時冷嘲熱諷的神態和語氣,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這個五哥放在眼裏。
王墨還有一個姐姐,乃是出自侯府的二夫人。可是二夫人早已經去世十多年,本身又是庶出,所以他自己在侯府裏的地位並不是多麼顯貴。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大夫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就是不許王墨修行,乃至於他現在根本就是一個文弱書生,毫無力量在身!也就是這一點,才讓他始終抬不起頭來。
人道艱難,所有人都早已經習慣了以強者位尊。如果不是檀帝推行禮製六十載,恐怕他這個五公子連個下人都可以欺辱。
“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是形容詞用到那些孱弱的富家小姐身上,都多有侮辱!大希尚武尚道,女子也多有修行在身。
王墨哪裏聽不出其中侮辱的含義,卻也隻是幹笑著打了個招呼,隱忍了過去。
對於這個六弟,他可是知道不少。並非是他刻意關心,而是王玄應在整個京城都是數得著的名人。
關於他的性格,飛揚跋扈和蠻不講理,再加上恃強淩弱,基本就是最為準確地描述。因為做事完全不經過大腦,王玄應也在京城中著實惹了幾次禍事,反而仗著恒候的聲望,被他的母親都給擺平了。
“確實有點冷,所以來這裏領點炭火。”
王墨往自己手裏哈著氣,然後快速搓動雙手,緊接著裹緊了自己的皮裘。
王玄應看在眼裏,眼中閃過一個輕蔑地眼神,故意抖了抖自己單薄的長袍,在經過王墨的時候毫不顧忌地大聲說道:“廢物!”
王墨攥了攥拳頭,強忍著沒有出聲。
像這樣被王玄應欺辱,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旁邊幾個下人看在眼裏,不但沒有同情王墨,反而露出了頗為玩味的神情,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管理賬房的吳先生就在旁邊,他乃是三夫人的親信,更是不會過問。看到王玄應耍威風,隻是頗為玩味的一笑,根本就是與之同樂。
王玄應剛剛來到賬房門口,吳先生便衝著賬房擺了擺手,裏麵就有一個雜役趕快送上了兩個精美的木盒。
“都準備好了!正要給你送過去呢。”吳先生微微躬身,衝著王玄應點了點頭,諂笑道。
“嗯!”
王玄應一直打量著兩個木盒,聽到吳先生說話,隻是簡簡單單嗯了一聲,便拎起兩個木盒,稍微掂量了一下,口中嘿嘿笑道:“正好順路,我就自己拿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