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來時,江暖之所以急切地想要看到無雙,便是想質問他。現在他來了,江暖卻是一點興致都沒有。他隻是程怡的奴才而已,問與不問,結局都是一樣的。
無雙沒有說話,垂下眼瞼,許久才道:“不是,是我自己想要來的。”
江暖聞言一怔,然後疑惑的看著他。
“放心,這裏的關係,我都已經替你打點好了。你隻需在這裏待兩天而已。”無雙沒看江暖,繼續說道。
其實無雙一不曉得程怡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畢竟是主子,雖然他們走的近一些,並不代表程怡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會交代給他。
兩天?江暖露出疑惑的神色,如若自己隻在這裏呆兩天,對程怡而言豈不得不償失。程怡費盡周折將自己劫去,目的肯定不是讓自己來個妓院三日遊。她肯定有她的計劃跟目的。
“嗬嗬,”江暖不知想到些什麼,笑了起來,看向無雙的眼神異常淩厲,“你說如果沈默曉得自己的妻子淪落紅塵會如何?整個沈府又會如何?”
無雙垂頭不語,可是結果早在他心中。
沈家是世家名門,自是不會允許自家媳婦淪落紅塵,如果沈家曉得她淪落紅塵,就算她真的是純陰命格又如何?名譽對一世家大族如此重要,他們肯定會將江暖休掉的。沈默再次重病又能如何,沈家並不是隻有沈默為男子。
“回去告訴程怡,就算我江暖淪落紅塵,她亦不能如願。”江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隻希望她不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江暖話已至此,程怡為一國之後,如若不按耐性子,恐怕或早或晚,總有一天後患無窮。
無雙挑了下眉頭,沉默不語。
江暖不想再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指了下門,輕聲道:“我累了,無雙大人請便。這邊是門,那邊是窗戶,你愛走哪裏走哪裏,隻要不讓我再看到你。”
無雙聞言,渾身一僵,爾後慢慢抬頭,滿是複雜的看了江暖一眼,然後慢慢離開。
無雙走後,江暖輕挪蓮步來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眼睛看著粉紅色的床幔,心底不能平靜。程怡不可能讓自己平平靜靜度過這兩天,她肯定會出什麼幺蛾子。眼睛看向門口,不行!她必須想法子逃跑。
隔壁呻吟聲此起彼伏,外麵亦是一片歌舞升平,江暖皺了皺眉,輕輕走到門邊,將門框上的窗紙捅破。原本站在門口的兩個大漢居然不再,外麵雖人來人往,可是人多了更容易藏身些,懂得這些道理,江暖心中一喜,作勢要打開門。
推門的刹那,江暖一僵,一絲冷意從心髒溢出,怪不得沒人看守,原來是門被上了鎖。這間屋子,隻有一扇窗戶,如果不能從門走出去,她便要去爬那窗戶。可是她所在的房間在三樓,她怕人還沒準備好,命卻沒了。
“嗬嗬,想出來麼?”
正當江暖站在門口躊躇間,一清脆的女聲傳來。江暖抬頭,透過門縫望去,隻見李詩詩立於門前,麵帶不屑的看著她,嘴角掛著一絲諷刺的微笑。
今兒上午,她跟李詩詩有瓜葛,現在自然不會理會她。江暖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掉頭往裏走。
“唉,你不想出去麼?”李詩詩見她往裏走,跺了下腳,繼續嚷嚷道。
江暖聞言,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出去又能如何,不出去又能如何,與你何幹?!”
“嗬嗬,”李詩詩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這可由不得你,你的事情,我會管到底。”
神經病!江暖懶得跟她繼續說話,往裏走。這李詩詩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江暖想到之前無雙跟李詩詩在外麵的短暫對話,眉頭皺得更加厲害,這李詩詩不會跟自己鬥上了吧?想到她剛才似笑非笑的樣子,一絲不安襲上江暖的心頭。她在這裏至多待三天,在這三天中,她必須保證自己安然無恙。
既然不能出去,江暖再次回到床上,躺了下頭。桌上的燈燭隨著窗邊吹來的風,不斷搖曳,房內的紗幔亦隨之起舞。突然,燈燭“劈啪——”一聲,熄滅了,房內頓時陷入黑暗。
腦中靈光一閃,江暖摸索到桌邊,拿起放在上麵的火折子。輕輕打開,慢慢一吹,火星露出。江暖輕挪蓮步,來到紗帳旁,將它往紗縵上一扔,爾後快速退開。
火星落在紗縵上,整個燃燒起來,一時間房屋內濃煙彌漫。江暖快速移到門前,等到火勢越燒越旺,以致整個房間有不可控製的趨勢,這才使勁敲打著門,大喊道:“走水了,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