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許多,直起身,眼睛漫不經心的瞥向一旁,“……我以為咱們是一樣的。”
其實說這句話,江暖還是降低了身份。前生,她生在富裕之家,後來雖說穿越在寒門,可是跟沈默成親,也算是個世家名門的媳婦。所以,按道理把自己跟一青樓女子比,還真委屈了自己,而且不是一點半點的。
詩詩一聽,臉頓時黑了下來,“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拿本小姐作比較。”
江暖本來想獨善其身,哪知竟然遇到個不識好歹的。既然她不招人待見,她江暖便不再給她麵子。
“本姑娘還是處子之身,可是你已經不是。詩詩姑娘,你說咱倆個誰更低賤一些?”江暖眼睛直直盯著詩詩,輕啟薄唇,慢慢說道。
詩詩臉色變的更加難看,眼睛陰鷙的盯著江暖,“那我們走著瞧。”說著一甩袖子,轉身大步離開。原本風騷的氣息頓時去了很多,江暖看著她的背影,撇了撇嘴,這才有個正常女人的樣子。
詩詩剛走,之前江暖醒來時的黃衣女子便來了。
“妹妹,可是在生氣?”黃衣女子倒是有眼色的很,江暖雖不喜歡她,可這女子到底比叫詩詩的那個女人好的多。
江暖幾不可見的挑了下眉,並不答她的話,算是默認。
“李詩詩乃咱們懷城的花魁,性子孤傲些是難免的,妹妹不要放在心上。”黃衣女子沒經江暖同意,坐在江暖身旁,親切的說道。
原來是個說情的!
江暖明白了她此處到來的用途,嘴角上揚,很好說話道:“姐姐說的哪裏的話,以後都是自家姐妹,阿暖有不對的地方,還望各位姐姐多多包涵。”
“呃——”黃衣女子詫異的看向江暖,眼底滿是佩服。
江暖剛剛醒來時,神色中的彷徨她看的很清,後來等她告知江暖此處為青樓時,江暖眼底的震驚與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亦看到了眼中。隻是沒想到,這才一會兒的功夫,這姑娘就恢複原本的鎮定。一般被拐賣的姑娘,來到此處,一般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哪個不是大鬧三日,然而江暖不但臉上看不出絲毫驚慌,而且還跟她用姐妹相稱,黃衣女子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嗬嗬,”黃衣女子拿著手帕捂嘴笑了起來,聲音如清脆悅耳,“原來你叫阿暖,不叫什麼勞什子無雙呀。我叫巧兒,外麵的姐妹們都喊我巧娘。”
江暖聞言點了點頭,心底不以為意,臉上卻是十分真誠,“巧娘,阿暖在這裏沒有什麼朋友,以後就靠你照應了。”
“哪裏哪裏。”
雖巧娘推脫,可是臉上卻是很受用的表情。江暖見狀,頓時鬆了口氣。巧娘曾說要“調教”她,這麼說來,在這青樓中,這巧娘的地位不會太低,最起碼應該比那花魁李詩詩要高些。看這巧娘八麵玲瓏的樣子,很會化解姑娘之間的矛盾。如若跟巧娘搞好關係,那李詩詩也不足畏懼。
突然想到一事,巧娘拍了下自己得額頭,有些懊惱道:“都怪我不好!差點將正事給忘記了。妹妹還沒吃早飯吧?現在我就讓廚房去做,妹妹先歇會兒,飯菜一會兒就好。”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江暖拉住她的胳膊,笑著道:“姐姐不用忙,金雀已經替我去做了。”
巧娘聞言,臉上笑容一僵,爾後道:“金雀這丫頭做事風風火火,沒有分寸,我去看看她。”
江暖見此,沒再阻攔她。不是江暖不懂人情世故,適才提起金雀來,她是想看看巧娘對這件事情的態度。想來李詩詩在這裏蠻橫慣了,金雀多半被她支使離開,早就不在廚房中。巧娘的回答盡量避開矛盾,看來,她既不想得罪自己,亦不想得罪李詩詩。
巧娘果然是個人物!
江暖想著,拿起身邊得衣服,摸了下料子,便扔在一邊。這種衣服,穿跟不穿是一樣的。雖然無雙不待見自己,讓丫鬟給自己的這身衣服倒是蠻合身的。最起碼既不露屁股,也不露胸。
心中滑過絲酸楚,雖然她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裏,可是一時半會兒,她沒法離開。江暖慢慢低下頭:沈默呀,沈默!你到底在哪裏?如果你再不來,我真的不曉得能不能支撐過去。
再次推開窗戶,涼風習習,江暖的精神為之一振。車到山前必有路,她相信,她一定會找出逃跑的法子。
“吱呀——”門被推開,巧娘帶著幾個小廝走了進來。張羅著讓小廝將飯菜放在桌上,巧娘這才轉身對江暖道:“隨便讓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妹妹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