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說話,就當你是同意了,畢竟我這是在你的地盤。”桃夭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越是這樣說他就顯得更加的得意。
看著長卿帝君那傻傻的模樣,發著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桃夭便覺得好笑至極。
長卿帝君反應過來,冰冷的眸子看著桃夭,對於桃夭此刻的言辭他也甚是不喜歡,隨後起身,一撫衣袖:“時辰不早了,告辭。”
桃夭看著長卿帝君,不滿意的嘟著嘴巴,他道:“你這個人怎麼這般無趣,我說的話你倒是聽沒聽進去,怎麼就走了!”
長卿帝君隻留給了桃夭一個蕭瑟的背影,長卿帝君走後,桃夭得意的笑了。
這長卿帝君果然就是個木愣子,要是真不說些什麼刺激的話,還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反應呢,既然長卿帝君心裏邊兒是有著訣然的,那他又何必再去操這些心?
長卿帝君沒有去往清心殿,又一次,他為了訣然再次離山,天邊劃過一道白光,長卿帝君是去尋找訣然去了。
此時長卿帝君的腦袋裏盡是往日與訣然一起的事情,自己從來不曾好好搭理過他,是他一直沒給過他好臉色,原來當初的所作所為,如今想來卻是如此的糟糕。
“訣然……等我。”心裏竟是錐心刺骨的難受,長卿帝君就怕自己去晚了一步。
桃夭所說的確實是訣然去了輪回,長卿帝君第一次動用了追魂之術,得知了訣然此時已經離開了真身,受了所有妖所必受的超生之苦,即將去往輪回台,若是再晚一些,再晚一些……那便真的來不及了。
輪回台邊的三生石,訣然曾經聽過族裏的長輩們說起過,隻是自己從未親眼所見,現在真是見著了,上麵寫著許多世間癡情男女的名字,若真的就如傳聞一樣,三生石上刻上了雙方的名字,下一世便可以在一起了。
訣然以前隻是覺得這種事情不可信,那天上的月老還來幹什麼?要是人人都在上麵刻下自己喜歡人的名字,就沒了月老什麼事了。這種故事就當來聽聽罷了。
可是當訣然見到了這三生石之時便信了,癡情之人,不論別人說的什麼,總是想要去嚐試一回。
長卿……
來來往往許多鬼魂走過,個個都急急忙忙的想要尋一個好人家,要早一點的投胎為人,唯獨訣然在這三生石旁邊逗留了許久。
這裏,記載了世間無數的癡男癡女,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個。
當長卿帝君到達輪回台時卻沒有見到訣然,結果,他還是晚來了一步。
從未有過的悲傷失落,從來不懂心痛的長卿帝君也嚐試了一回心痛的感覺。嗬,怎麼就不多等一會兒,就等一會兒。
訣然哪裏知道那長卿帝君會來這裏,又怎麼可能停在這裏等候,他隻知道,隻要跳下了輪回台,一切都好了,從今往後,他訣然再也不是狐族裏的少主,隻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凡人,就不用顧忌的太多,這樣……真好……
訣然也是真的放得下,就單單隻是為了一個人,便棄全族不顧,不管家中老者,他就是這麼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拋去,卻唯獨對那高高在上的帝君如何也揮之不去。
眾人都覺得他訣然是放蕩慣了,都以為隻是玩一玩,最初訣然也覺得沒什麼,隻是喜歡糾纏著長卿帝君而已,越是到了後來才曉得自己的一片心,竟然是對他付出了真感情。
一向在風花場所的訣然,尋花問柳都是最常見的,在別人看來,後來才明白,當初他的放蕩不羈,原來是將癡心埋藏的太深了。
長卿帝君站在三生石旁邊,冷風呼呼的吹著藍色長袍,發帶翩飛,在長卿帝君眼裏,滿是失落,整個人頓時間也無精打采了起來。
三生石上刻著的二字極為耀眼,上寫:
訣然
斐長卿
一生一世
不離不棄
訣然也並不是那麼自私的人,他就是想換一生廝守而已,雖然他並無多大的信心能夠與冷漠的長卿帝君在一起,隻要可以每天都在身邊就好了。
一生的時間,就當是訣然百年前欠下的,明明是在意長卿帝君的,卻一直沒能陪伴在他身邊,他始終都是那麼個孤獨的人。
當長卿帝君看見三生石上刻著的字時,淚水竟然溢滿了整個眼眶。手輕輕撫上那幾個字,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會將那些字摸壞了似的。
你怎麼這麼傻……
自以為是的是在對他好,不理不睬才是讓訣然離開的最好辦法,現在卻是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