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豔,你胡說什麼!”我的臉不由的一紅。
她朝我扮了個鬼臉,說:“我先去去睡了,三表哥,別浪費機會啊。”說完,在我要揍她之前快速的閃到一邊去。
我有點憤憤不平的朝西平王說:“小西,都是你的錯,害我給紅豔笑話了!”
西平王輕輕的笑了笑,把我抱得更緊。
“桔子,”他把頭挨在我的肩上,附在耳邊輕聲的說,“你在歌中唱到‘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那麼在你的心中,我是否也隻是一個凡人?”
我想了想,指著星空說:“你看,人其實就象天上的星辰一樣,都有屬於自己的那份光芒。雖然有一些明亮些,有一些暗淡些,但無論明亮也好,暗淡也好,天空不會因為它們的消失或存在而改變,依然是日落日出、晝夜交替的永恒不息。人生存在這世上也一樣,生老病死這一生命曆程,不會因為你是至高無上的君王,或是無權無勢的平民而有所不同。”
西平王問:“這就是你所認為的‘問你可曾看見,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
一怔。想不到他會這麼留意歌詞,而且隻是聽一次就能記下來。我以前可是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才能把全部歌詞記住的。
我笑了笑說:“沒錯。或許你會認為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了這個世界,但,究竟是你的出現改變了世界,還是根本就是天運既定的命數令你出現到這世上,在既定的時候代天執命?又或者,就算沒有沒有你的存在,天道的輪回也會選擇其他人去執行天命。”
西平王有些驚訝的說:“照這樣說,你是認為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成為執行天命的君主?”
我說:“對,天下的眾生皆是平等。貴賤之分,都隻是人自己弄出來困著自己的牢籠。其實,不論是富有還是貧困,是美還是醜,是貴族還是平民,是權傾四野還是一無所有,到最後還是一樣的塵歸塵土歸土,三尺土地就是每一個人最終的歸宿。”
西平王聽了我這番話,沉默良久才說:“桔子,現在的你,和我記憶中的你完全不一樣。現在的你,象是看透了一切,對所有的事情都能淡然處之,難道失去所有的記憶,真的會讓一個人的性格也完全改變?”
我心中一驚,定了定心緒,然後故作鎮定的問:“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西平王搖搖頭說:“不重要。”
我又問:“如果我不是伏家的小姐,不是誅邪天君,身後也沒有強大的家族勢力作為後台,隻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平民女子、普通凡人,你還會象現在這樣對我好嗎?”
西平王撩起我的一縷黑發,纏繞到指間擺弄著說:“沒有‘如果’,你就是你。”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
“桔子,”他的語氣變得嚴肅,“無論怎樣,我都要當最亮的那顆星,即使是改變不了世界,也要成為天運既定的變數執行天命。我絕不會當一個任由命運擺布的凡人,桔子,你會助我吧?”
心頭微微一震。抬起頭望向他,隻見他的雙眼在星光下閃爍出無比的堅定。這種目光,正是那種對權利渴望的野心。
我是誰?我隻是一個被命運捉弄著、任由命運擺布的倒黴凡人。對著他提出的問題,我隻能選擇了沉默。
我們都不再說話,耳邊隻聽到不時拂過的風聲和冥鳥拍動翅膀的聲音。我靠在他的胸前,靜靜的聽著他那有節奏的心跳聲,感受著他這一刻帶給我的溫暖。明知道這溫暖不會長久的屬於我,但孤寂的心還是希望可以多靠一會。
如果,他不是一個身上背負著太多大誌、理想和野心的人,如果,我是真的伏桔子,如果,我們不是相遇在這個時空,或許我和他的路會走得更遠一些。可是,正如他所說,一切都沒有“如果”,我隻能看著自己慢慢的陷入感情的旋渦,然後等著受傷的那一天再慢慢的爬出來,躲到一邊去讓傷口自然愈合。在愛情路上受過那麼多次的傷害,還是不懂得控製自己的感情,我可算是笨得無人能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