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喊:“看,快到商城了!”
我很快的清醒過來,往外移了幾步向下望,但隻是看到漆黑一團。過了好一會,冥鳥開始向下飛,離地麵越來越近,終於看到了下方還沉睡在黑暗中的商城,某一個地方亮著一點亮光。
冥鳥朝著亮光飛去,很快就著陸了。所有人從鳥背上下來了,軒轅紅豔又把冥鳥收回了葫蘆裏頭。
沒有了冥鳥,四周的空間頓時開闊。看了看四周,發現我們現在身處在一個大院裏頭,剛才在上空看到的那點亮光,就是高掛在屋頂上伸出來的木柱上的一個燈籠。
“吱”的一聲,一扇門推開了,從裏麵走出兩個人。一個是極有氣勢、梳辮盤髻、留著胡子的藍衣精明幹練中年男人,他有一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看似平靜的眼神裏透出無比的威嚴。
中年男人身後緊跟著一個穿著拖地棗紅色長裙、氣質高貴、風華絕代的中年婦人,那張歲月不曾在上麵留下多少痕跡的臉,眉眼間和軒轅紅豔甚為相似。
軒轅紅豔飛奔過去,直撲到兩人身上撒嬌說:“爹,娘,女兒回來了。”
中年婦人眼中露著慈愛,笑而不語;中年男人則帶著笑意,略帶責怪的說:“你這孩子,怎麼老是長不大似的。”
在他們說話的同時,伏火龍在我耳邊小聲說:“那是紅豔的爹軒轅歧軒轅世伯,旁邊那位是她的娘康寧夫人。”父母都長得那麼出眾,難怪會生出軒轅紅豔這麼漂亮的女兒來。
西平王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侄兒見過姑丈、姑姑。”
康寧夫人連忙拉起西平王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何須多禮。”
軒轅歧說:“別都站在這裏,進去再說吧。”他轉過頭往屋裏喊,“來富,把桔子小姐的馬牽去好好照料。四嬸,你去告訴王妃一聲,說西平王到了。六姐,你去準備茶水。你們記住,不要驚動其他人。”
王妃?我的心忽而一緊,失神的任由下人把白龍牽走。
“桔子,你沒事吧?”伏火龍關切的問,“你的臉色不是很好。”
我看了一眼西平王走進屋裏的背影,笑著掩飾說:“沒事,隻是昨晚睡得不好而已。”
伏火龍有些擔憂的看著我,想說什麼,但最後隻是說:“走吧。”
走進屋裏,分主賓依次而坐。
坐定後,聽見軒轅歧問:“紅豔,此行可有遇到任何麻煩?”
軒轅紅豔說:“爹,你放心。沿途我一直都很小心,應該沒有人發現我們的行蹤。”一說到正事,她的模樣馬上變得成熟穩重起來。
軒轅歧捋捋胡子,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那就好。”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黃色的高挑身影從外麵翩然而至,儀態萬千的向軒轅夫婦行了個禮,轉而徑直走到西平王跟前,略施了下禮,柔聲的說:“王,你總算來了。”
這個就是王妃雅姬?在她抬起頭來直視西平王的時候,我終於能看清她的臉容。那是一張一笑能傾人城,二笑能傾人國,三笑能讓男人願意為她傾家蕩產的的臉!而且,這位王妃不但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她的一舉一動無不自然流露出一種天生的貴族氣質。站在這麼一個完美女人麵前,我不禁的覺得自慚形穢,還沒有任何的交鋒,我已經是要自判死刑了。
在我看著王妃的容貌驚為天人的時候,卻聽到西平王冷冷的說:“王妃,辛苦你了。”之後就沒有再和王妃有任何說話。
這種對話,沒有半點夫妻間的那種溫情,反而象例行公事的官方客套。
王妃沒有絲毫的異樣,隻是輕輕的一笑,款款的坐到西平王旁邊。看來是和我之前聽過的傳聞一樣:西平王妃不但賢良淑德,溫柔大方,還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怎麼這樣一個從外表看來,無論相貌還是舉手投足都無可挑剔的女人,都無法得到西平王的專愛?難道那位被囚在王宮中的“娥夫人”比這位王妃更勝一籌?如果是這樣的話,平庸如我,又憑什麼令到西平王喜歡上我?我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個又一個大大的問號。
上座的軒轅歧說:“我看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回房間休息吧。”說完,他就要吩咐下人帶我們到各自的房間。
我回過神,趕緊站起來說:“軒轅世伯,你可不可以準備一些紙和筆給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過來,幾秒後,軒轅紅豔才問:“桔子,筆我知道是什麼,但‘紙’隻什麼東西?”
紙是什麼東西?對啊,我忘了,來到這個時空這麼久,隻是看到過別人用竹簡或布寫字,還沒有看到過有人用紙寫字的。這樣說來,發明紙的蔡倫在這個年代肯定還沒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