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對她說:“我隻是在廚房裏當幫工,莊大媽你不用擔心的。”
莊大媽無奈的搖搖頭,說:“你自己要當心。我回去會告訴大雙,你在飯館當幫工,你不用擔心。”
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我跟那寒冰臉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本姑娘要幹什麼,根本就輪不到他管。不過,我還是說:“謝謝莊大媽。”
就這樣,我開始了在春樂居打工的生涯。春樂居雖然說是煙花之地,可是,完全和我平時在電視裏看來的那些青樓不一樣。嚴格的說,這裏更象一個文人會社+餐館。這裏的擺設,和我之前到過的旅館裏看到的很不同。一樓是一個很大的大廳,地上整齊的擺著矮矮的、漆著黑漆的矮幾,矮幾放在竹席上,每張矮幾後鋪著幹淨的布墊。四周擺放著象是用青銅做的擺設。這種格局,就跟電視劇“東周列國”裏看到的非常相似。
一幫自命風流的文人騷客,來這裏念念文章,評評畫,彈彈琴,而春樂居裏的姑娘,就穿梭於這幫男人之間,陪他們吃飯喝酒,配琴和樂,比試文采,聽他們發牢騷。當然,這裏總算是煙花之地,姑娘們如果給客人看上了,隻要客人給得起錢,她們也會提供私人服務。樓上的一排排廂房就是姑娘們提供私人服務的地方。
我這個廚房幫工的任務就是在廚房裏幫廚師洗洗菜、燒火,把燒好的菜從廚房裏拿出來,放到客人的桌上。當客人走了,我就得趕緊把桌子收拾幹淨。而樓上的廂房我是不用上去的,如有客人包了廂房,傳菜、收拾等工作,由一個十三、四歲,梳著丫髻、叫小晴的小女孩去做。
這份工作對我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雖然我在現代裏也曾到過餐館端過盤子,但古代的餐館跟現在的很不同,這個年代用的餐具不是陶瓷製品就是青銅器,動不動就來個烹羊什麼的,要把整個大大的銅鍋物體捧出去,重得要死,一不小心就會把手給燙了。更加上,我的工作範圍還包括燒火,現代的爐頭基本上是用煤氣的,我哪有機會燒過火?我把爐火弄滅了N次後,被江廚子狠涮了多次後,依然還沒有學會怎樣燒,江廚子在無計可施下,隻得喊小晴來燒火。正因為如此,我便多了留在樓麵的逗留時間。
我發現,這裏的人吃飯是用手,而不是筷子。之前在莊大媽家沒看到筷子,還以為是她家貧買不起,但現在在這麼一大間營業場所也沒有看到有筷子,看來筷子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完全普及,隻是局限於某些地區使用。
我又發現,這個年代的文人很流行穿那種上窄、直至手肘處開始變寬的拖地長袖上衣。這種上衣左右交搭,腰間處用腰帶係著;衣服的下擺長至小腿處,露出遮住腳麵的素色內裙。而這班文人好象也很喜歡帶帽,他們所帶的帽和市麵上所見的其他人的帽不一樣。那種帽子是黑色的,一個起碼有五寸長、長且窄的圓筒帽身套在頭頂的發髻上,頂端架著一塊用黑布包著的長方形、薄薄的硬狀物體,前高後低的架在帽身上;帽身的下端有一條細長的金屬體或竹枝又或玉條,穿過發髻,在帽的左右穿出一截,兩根黑色的布帶各在上麵纏繞幾圈,垂下來係到下巴下。
這種被他們稱之為“冠”的帽子,以我這個現代人的眼光看來,實在是土得不能再土,換了是我,打死都不會戴到頭上。但對那班文化人來說,這好象是很值得驕傲的“讀書人”象征。不過,這種流連於煙花之地、樂而忘返的“讀書人”,應該都是些沒多大作為的無誌之徒。
在我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又沒其他事幹的時候,我喜歡站到一旁靜靜的看熱鬧。這班“才子”們,來春樂居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姑娘們、其他文人前顯露自己的文采或琴藝。作了一首新詩又或作了一首新曲,也要隆重其事的吹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