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匆匆而過。我和莊大媽每天天沒亮出門收購蔬菜,拉到城先送一半到春樂居,然後才拿到市集上買。
因為我考慮到這個年代沒有自來水,鹿城裏的居民的日常用水就是河水或井水,很不方便,所以我見建議莊大媽:把菜拉到城裏賣之前,先拉到淺灘上洗幹淨。那些剛從地裏出來的菜,雖然新鮮,但也沾著不少泥沙。想不到我這一個小小的貼心服務,還得到大家的一致讚賞,生意也開始好起來,往往一到市集就很快賣光,不到中午我們就可以回到鹿山。
而西平王,在我科學方式的悉心照料下,傷勢開始好轉,沒有再發燒。不過,他的臉現在除了象寒冰,還多了幾分死人似的感覺:整天無精打彩、沒有絲毫表情。雖然他沒說過什麼,但我可以猜出他是因為滯留在這裏,又因有傷在身無法立刻趕赴王都而鼓著一肚子的悶氣和焦慮。
要和他同住一間房,無可避免的要長時間的對著他,心情也無可避免的超級鬱悶起來。他的那副表情,令我不時地被提醒,現在這環境是我間接造成的。恨不得能把賺來的錢一分當成一塊來花,隻要讓他早日滾回王都去,我就可以不用再看著這張令人難受的臉,不用再覺得自己欠他的大人情。而且,去王都,或許能見回伏火龍和洛小橙他們。不知為什麼,我的直覺一直在告訴我,他們現在都安全無恙——雖然,這或許隻是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可是,單靠賣菜的收入,扣除了日常開支、醫藥費、營養費,剩下來的數目並不可觀。想要賺快錢,除非是去打家劫舍了,可我這種一等一的良民,又能去做那種沒天良的事?
想多賺點錢,還得要另想辦法。之前我也有考慮過到蘇君君的春樂居裏賣賣色相來賺錢,但當我看到春樂居裏頭的那班姑娘,除了個個貌美如花外,還能出口成章,出手成文,什麼琴棋書畫的更不是話下,而我,本來在自己的時代就不是什麼才女,要我偷幾句唐詩宋詞象“床前明月光”,或“明月幾時有”來充充場麵或許還行,但這個時代的人,所作的文章大多都是喜歡使用疊字,根本就和我所知有限的詩詞歌賦風格相去甚遠。再加上,來到這個時代更看不懂那些類似象形文字的古文,成了一個徹底的文盲,為免丟人,我一下子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第二天,送菜到春樂居,剛把菜放下,就聽到廚房裏的江廚子向蘇君君抱怨:“蘇姐兒,小三回鄉下去了,廚房裏隻有我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蘇君君說:“這我也知道。最近辛苦江大哥了,我已經放話出去找人了。”
哦!兼職啊!上天,你總算是對我不太刻薄。
我趕緊說:“美人姐姐,你這裏要請人嗎?讓我來做行不行?我可以每天送完菜後留下來幫忙的。”
蘇君君想了一下,說:“好吧。幫工的工錢是五錢一個月,每月十五發工錢,如果幹得好還會另有打賞。你何時可以來?”
我說:“馬上。”
蘇君君笑了笑說:“那好,就從今天開始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要求?該不會是見我這麼心急要上班,趁機壓低我的工錢吧?
我有些緊張的問:“什麼要求?”
蘇君君說:“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喊我美人姐姐。”
嚇我一跳。這容易,我很爽快的說:“行,我以後就喊你君姐姐吧。”
蘇君君輕笑點頭。
莊大媽得知我要在春樂居打工後,嘴巴張大得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隻不過是在********場所裏打工,又不是出來賣,用得著擺出那麼誇張的表情麼?
過了好一會,莊大媽才回過神來,問:“小雙,我看你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你這樣到這種地方來,豈非自辱清白?”看來她是怕我被春樂居裏的姑娘“汙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