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想站起來趕緊逃離這個地方,身體卻非常不爭氣的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白影剛爬到岸邊便停在那裏,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我僵在原地不敢亂動,盡量屏住呼吸看著白影的動靜。過了好一會,白影還是沒動過半分,我壯著膽慢慢站起來,眯眼朝那邊看去,看到白影後背一片淡紅,衣服裂開一個大口子,身後的水的顏色紅得不象是夕陽的餘輝。白影受傷了?難道這個被我認為是來找替身的“女鬼”是西平王?
我連忙跑過去扶起那個白影,撥開濕淋淋的遮臉長發,一張熟悉的臉現了出來,真的是西平王!他雙眼緊閉著,呼吸微弱,原本英俊的臉蒼白得沒有絲毫的生氣,完全是一張名副其實的寒冰臉;接觸到他的身體,就象潭水一樣冰冷。查看他後背的傷勢,隻見傷口極深,因長時間被水泡浸,傷口大部分地方已經發白、浮腫,血水還不斷的流出來。我用盡力才把他從水潭裏拖出來,拖到幹燥的地方。
“西平王!醒醒!”我焦急的輕拍他的肩膀,但沒有反應。看著他後背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裏不禁有些內疚,如果不是我不小心觸到機關,掉進石石室,蒼狼要殺我,他就不會跑出來救我,如果他不跑出來救我,就不會受傷。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太遲,再不為他止血,做些簡單的傷口護理,他很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那樣我就要一輩子內疚了!
看古裝戲,裏麵那些野外包紮傷口的情節,多數是使用手帕或直接從衣服上扯些布料當消毒紗布用的。我身上沒有手帕,隻好打衣服的主意了。用力的扯扯衣袖,並沒有出現戲裏那一扯就爛的場麵,不要說扯開一點點,就算是衣袖上的一根線,也沒法扯下來。這衣服的布料怎麼這麼好?扯不下來,我總不能把整件衣服都脫下來吧?不經意的瞄到他腰間還掛著劍,主意便上來了。我把劍拔出來,先在衣袖上小心的比劃。蒼狼說過“神劍寒霜,鋒利無雙”的,我從來沒有舞過刀弄過槍的,得要瞄準了角度再割下去,免得袖子沒割斷,反而砍傷手。
決定好角度,我小心翼翼的往肩膀的位置輕輕劃過去,布料剛碰到劍鋒馬上應聲而開。果然是一把鋒利得可怕的好劍!把劍插回劍鞘後,這次隻需要輕輕一扯,整隻衣袖就順利的斷開了。把斷袖洗幹淨、擰幹再蓋到西平王的傷口上。我雙手稍微用力的按住他的傷口,希望能把血止住。
忽然感到他的身體微微一動,我趕緊把頭伸前察看他的情況。
“西平王!”我在他耳邊喊著,按住傷口的雙手不敢鬆開。
他咳嗽了一聲,嘴裏吐出一些水來,雙眼慢慢的張開。
“謝天謝地!”我高興的喊起來,“你總算醒過來了!”能醒過來,應該暫時死不了吧?
“伏小姐?”
他掙紮的想起來,我趕緊阻止他:“別動,你背後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在試著幫你止血。”
他疲倦的問:“這裏是哪?”
“這裏有水潭、瀑布、淺灘,四周還環繞著山,但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我看了看四周,有些黯然,“不知道哥哥和小橙他們現在怎樣了。”
“他們的功夫都很好,不用擔心。”
“嗯,”我低下頭,有些內疚,“害你受傷了,真的很對不起。”
西平王轉過臉來,看著我說:“不用覺得內疚。之前不是有你,我也不能順利的走過那些機關。我們算是扯平了。”西平王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說話。他應該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無論怎樣,我都應該謝謝你救了我一命。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說吧,你想我怎樣報答你?除了以身相許外,隻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我很認真的看著他說。
西平王略帶驚訝的神色看著我,而後那驚訝化為一絲笑意,說:“除了以身相許?”
他的臉色即使蒼白,但絲毫沒有影響到笑容的迷人程度。我怔了一怔,然後有些不滿的說:“有問題嗎?”
我不是真正的桔子,也不打算嫁你,當然要排除以身相許這一條啦!
“沒有。”他看著我,“如果你真的要報答我的,就把我扶起來。我想運功調息。”
“就這樣?”我不相信的問。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