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呆望著不斷下掉的石塊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白影從巨石後麵躍了出來,拉起我就往外跑;另一個白影也在同一個時候從巨石後躍出來,擋住我們的去路。
擋著我們去路的是蒼狼,隻見他渾身的毛發都濕得在滴水,緊貼在身上。他指著西平王說:“我們的決鬥還沒結束,別想逃!”
我氣急敗壞的說:“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地方快要倒塌了!你還隻顧著決鬥,不要命了是吧?”
剛說完,隻聽得“轟隆”一聲,石室的牆壁抵擋不住洶湧的水流,全倒了下來,失去了支撐的石室頂部隨之而倒。眼看一塊大石頭就要砸到我身上,西平王快速的抱住我撲倒在地上,滾到一邊。
我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西平王已經跳了起來,沒有多餘的廢話,拉著我繼續往外跑。見他的後背被鮮血染紅了一片,裂開的衣服現出了他背上的傷口。不知道是和蒼狼決鬥是弄傷的還是幫我擋石頭時砸到的。
正想開口問他,身後緊隨而來的猛烈水流把我衝倒了。水已經升到比人還要高的位置,水一下衝進我的鼻子和嘴巴裏,嗆得我慌忙掙紮。一雙手從背後把我往上托,我的頭剛露出水麵,耳邊就傳來西平王的聲音:“別亂動!”
我點點頭,拚命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崩潰的水一發不可收拾,我們隨著石塊等雜物一起在冷冽的水裏浮沉。蒼狼早已不知所蹤,可能是給亂石砸中,也可能給大水衝到別處去了。水流順著地宮裏的通道狂奔,一路上沒有出現任何可以給我們捉住或往上爬的物體,石塊雜物等不時的撞到我們身上。西平王受了傷,我又不會遊泳,這種環境下也不知道可以支撐多久,隻能聽天由命的任由水流把我們衝向未知的地方。
一個浪頭蓋過來,把我們兩人打入水裏。西平王一直在後托著我的手忽然鬆開,我的身體一下子象灌了鉛似的直往下沉。冷冷的水從鼻子、嘴巴灌進來,我無法呼吸,越來越覺得難受,神智開始變得模糊,身體也慢慢的失去知覺。難道我命中注定與水相克?小時候的那次溺水淹我不死,這次再曆史重演要我的命?
就在我完全感到絕望的那一刻,身體忽然隨著水流急速的往下墮,掉進一個不知道是哪的水空間裏,再被一股水流衝著往前,撞到一個堅硬的物體,水麵一下子低了下來,我整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露出了水麵,身下還有水在流動,但很淺。我把身體轉過來,狠狠的咳了好一會才把胃裏的水全吐出來,整個人虛脫的趴在原地,好一會才能勉強的爬起來。
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竟然不是五色地宮,而是在一片淺灘上,剛才撞到的就是立在淺灘上的一塊大石頭。夕陽的光輝洋洋的在淺灘上撒下一片微微蕩漾的紅,四周青山環繞,不遠處是一個水潭,水潭上方掛著一條瀑布。我剛才應該就是從瀑布上衝下來,掉進水潭,然後被衝到淺灘裏去的。這樣都死不掉,真是走運。
我給衝了上來,那西平王呢?還有伏火龍和洛小橙他們去了哪?心往一下直沉,舉目望去,淺灘的四周一片寧靜,雖然我是近視眼,但還是勉強能看到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在場。我抱著一絲希望大聲呼叫:“哥哥!小橙!西平王!你們在哪?”
回應我的,隻有在山間回旋、空蕩蕩的回音,任憑我怎麼叫喊,還是沒有人回答我。無力的跌坐在靠近水潭的地上,心頭湧起強烈的失落和無助。他們,不會全都遭到意外吧?我該怎麼辦?想到這裏,鼻子不禁覺得很酸很酸,眼淚在眼眶裏翻騰著。我把頭抬起來,不讓淚水掉下來。不哭!我不能哭!或許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壞,或許他們都已經安全的到了其他地方,又或許在這個時空裏,我不依靠任何人也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四周忽然響起連接不斷的鳥的怪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內心自我安慰:沒事,沒事,鳥兒們辛勞了一天回巢休息而已。
緊接著,又有“嘩啦”的水聲從身後的水潭傳來,象是有什麼東西正要從裏麵爬出來似的。腦海裏馬上現出一個詞:妖怪!我機械般的轉過頭,死死盯著水潭。水潭裏有一個露出水麵的不明物體,正向潭邊慢慢遊動,一點白色向離我不到十米的岸上爬。白色的麵積漸漸變大,我終於看清楚那是一個類似人的物體,黑色的長發全垂到前麵把臉遮住了。白衣、遮臉長發、爬動的身體,眼前這情景,怎麼這麼眼熟?對了!恐怖片《午夜凶鈴》裏的——貞子!妖怪沒遇著,卻碰上了水潭裏的女鬼出來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