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想搬出去,咱們家不是有別院嗎,我想住過去散散心。”宋依依開口道。
“散散心?”劉氏一怔,見她如此說,還以為之前的事情給她造成了什麼陰影呢,頓時母愛爆發,點頭道:“去就去吧,那邊風景好些,且也人少些,你過去玩陣子也行。要不娘陪你過去。”
“不用了,娘,您還有許多事情要操持的呢。”宋依依勾唇道:“我沒事的,就是心情不太好,想散散心,等這事兒風聲過了再說。”
“也好,到底不是什麼好事,你最近還是少出門為好。這樣,娘讓人給你收拾,明天搬過去就是了。要不讓你大嫂陪你一起過去,帶著孩子們。”
“不用了,我隻想一個人靜靜。”
實際上,她不過是想創造機會能夠出門,別院的管理自然是比家中鬆懈許多的,到時候也能夠找到機會離開。
不然的,若是她進攝政王府,家中一下子不見了個人要怎麼說得清楚呢。
劉氏不疑有他,當了真了,讓人去宋家的西冷別院收拾下,第二日便讓宋依依搬過去了。
宋依依也隻是輕車簡從,並未帶什麼東西,隻帶著身邊慣伺候的丫頭,別院那邊有安排了廚房的人,其他的都是一應俱全。
宋依依讓人給賀穎發了帖子告知,賀穎下午便過來拜訪她了。
“幸好你是沒出事,不然我要真要去把那個賤人一鞭子抽死她。”賀穎惱道。
提起柳心荷的事兒來,還是一肚子火氣。
她脾氣並不好,更沒有興致替那個女人說話。
“好了,別生氣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反正她也落不了好了。”宋依依淡淡道。
“你怎麼還這麼鎮定呢,擱著我當時非得殺了她不可。哼,那個女人還想癡心妄想呢,也不看看她是誰,依依,這次可不能這麼算了,否則將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賀穎一臉嚴肅地道。
“行了,我都知道了。”宋依依無奈道。
“你出來也好,往後我過來找你玩,還容易些著,不過過兩****恐怕也要去參加審問,小心些著。”
宋依依點點頭,“我最近若得空也出外走走,在家中出門不得自由,娘也囑咐我讓我不要拋頭露麵,過了風聲再說。”
“這倒是。”賀穎點頭。
上次賀穎還借了自己家的上等弩箭給宋依依,隻是當時遺落在林子裏了,後來也不知道是哪去了,宋依依對此事很是抱歉。
“你說那把弩弓啊,攝政王已經把它送回我們家了。你呀,真真兒粗心,怎麼都不知道?”
賀穎奇怪道。
宋依依一愣,原來是夏侯策送回去了麼,怪不得……
她有些苦澀,夏侯策現在什麼情形,她怎麼知道。
宋依依沒了什麼心情,之所以搬出來,還請賀穎過來,一方麵是敘舊,另一方麵是為過後找借口而辦的。
到時候就說宿到賀家,也不無不可。
宋依依送走了賀穎,想起那塊玉佩來。
她想要的是鐲子,可還是這塊玉佩,是夏侯策之前給她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沒有送回去,他竟然就不過來取了。
這玉佩,難道他竟是不要了麼?
宋依依心中有些窒悶,晚間讓丫頭陪著喝酒,沒得長輩管束,這裏她就是最大的,一杯玉液酒下肚,宋依依便有些上臉。
“小姐,何必呢——”珍兒蹙眉道:“您是不是跟攝政王鬧了糾紛了,不然為何——”
“珍兒,這事兒你幫不了我,我實話告訴你吧……我跟夏侯策,鬧掰了。”宋依依似笑非笑地苦笑道。
“什麼!”
“別瞪眼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什麼路子可走了。珍兒,這件事你不準告訴我娘他們,隻有你知我知,不僅如此,你還要替我隱瞞。”
“可是——這能瞞得多久,早晚夫人他們都會知道的啊。”
“不,能瞞得住多久就是多久吧!”
宋依依眸光閃爍,“而且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我有個計劃,需要你配合。”
宋依依開口把自己要去攝政王府的計劃說了,但是她沒有解釋自己的目的,隻說自己要去王府。
“小姐你這是——”珍兒微微一怔,“莫非小姐是想借機行事,跟王爺和好麼?”
宋依依不置可否,隻是笑道:“如此想倒也算是借機行事吧,不過不是——”
不是和好,而是結束。
“什麼?”珍兒沒聽清她後麵的話。
“不要問那麼多,隻要記得幫我的忙就好。我跟王爺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宋依依斬釘截鐵地道。
珍兒見她決定了,張了張嘴,點點頭,隻得道:“那好,小姐我一定幫你,王爺可能隻是一時生氣吧,小姐你想想辦法嘛,王爺不是喜歡你做的飯菜麼,你去給他做幾次,他不就不生氣了。”
“嗬嗬,傻丫頭。”
又怎麼是飯菜的事……
珍兒還以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一心要幫小姐跟攝政王恢複關係,自然要幫小姐隱瞞了。
畢竟,這種事情傳出去可是有些違背女則,被人知道了,還不得議論紛紛,自家小姐膽子就是大,這種主意都敢想。
宋依依這邊廂喝了些酒,因著有些微醺便先睡下了。
散了發,丫頭給她的秀發抹了保養的東西,宋依依帶著些困倦,穿著鬆江三棱布的中衣睡下了。
帷幔低垂,淺繡著的百花圖案在纏枝紋的裝飾下顯得幾分富麗堂皇,帶著女子的嬌軟溫柔,在嫋嫋的香氣中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