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之間,不說這些客套話,我隻是想到要應付那一堆記者,就已經要開始感覺頭疼了。”
紀治臻還是一如既往的俏皮,幽默的話隨口就來。
南疏也深深的能夠體會到紀治臻是為了逗自己開心。
但是現在的南疏怎麼能夠笑得出來?
這時候,隻見管家派出去的用人回來了,有些顧忌的看了一眼南疏,傭人附耳在老管家旁邊說了句話。
老管家笑了一下,對著南疏說道:“好了,二小姐,您可以和及少爺一起去參加大少爺的婚禮了。但是老爺吩咐了,您吊唁過後就別待在老宅了,這裏很忙亂,實在不適合您……”
南疏抿著唇瓣沒有開口說話,現在的南疏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個躺在鬱家老宅裏的屍體是不是鬱錦離。
其餘的東西根本就不能刺激到南疏一星半點。
倒是紀治臻開口說話了。
“倒是想不到鬱家居然對收養的義女這般的絕情,而且南疏不單單是鬱家的養女,更是鬱錦離的妻子,你們難道就不怕鬱錦離在天有靈,看到你們這般的欺淩他的妻子而發怒麼?”
老管家被紀治臻的一番話說的麵色有愧,但是仍舊是笑著打哈哈。
“紀少說的有理,但是這不是咱們老頭子對二小姐有誤會麼?而且老爺子這些年也真的太不容易了,青年喪妻,中年喪子,如今臨到了晚年了,卻還等來了孫子的……”
說到這裏,老管家就說不下去了。
南疏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說道:“別說了,紀治臻我們走吧。”
南疏的腳步很急,紀治臻這樣大的步伐都被她甩在了身後。
老宅裏的院落裏現在變成了一片黑色和白色的世界,挽聯,紅紅綠綠的花圈,還有穿著白色孝衣的人,無一處不是在刺激著南疏的神經。
在老宅最大的那個院落裏麵,就布置著一個很顯眼的靈堂。
看到兩個人聯袂出現,已經響起了哀樂。
那哀哀戚戚的聲音低低的敲打在心坎上。
在靈堂的兩側已經有人頭扣在交叉的手背上,啜泣聲連天。
南疏的整個人都是木的,她看不到所有的人,注意不到身邊都有誰。
她所有的視線都被靈堂正中央那個鬱錦離那個黑白色的照片吸引。
他還是那般的硬挺俊朗,還是那般的卓然脫俗,還是那般的風度飄飄,還是那般的俊美無儔。
但是那個抱著她呢喃,親她,愛她,嗬護她,保護她,愛惜她,疼愛她的鬱錦離,到哪兒去了?
那個會笑,會怒,會生氣,有溫熱肌膚,用貼心擁抱和纏綿熱吻密密實實的將她纏住的鬱錦離,到哪兒去了?
那個曾經對她說過有他保護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她的鬱錦離到哪兒去了?
那個曾經一臉幸福的對她說過要一輩子白首到老的男人到哪兒去了?
鬱錦離?
那個在裏麵躺著的不能動不能呼吸不能說話的屍體真的是鬱錦離麼?!
鬱錦離!
你怎麼可以真的就這樣棄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