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盡快的帶你去參加鬱錦離的喪禮。”
南疏被紀治臻口中的喪禮狠狠的紮了下心髒,盡管十分的排斥著這個事實,但是事實還是很快就要逼近自己的眼前了。
車廂裏麵彌漫著淡淡的窒息的味道。
南疏被紀治臻帶去了紀治臻在城東的別墅裏麵。
“這裏不是去鬱家老宅的方向。”
南疏很平靜的開口。
“對,南疏,你要更換一下你身上的衣服。畢竟是去參加葬禮。”
南疏長睫沾染了淚光,垂頭苦笑。
“看,我都要糊塗了。對了,紀少,我身無長物,可能要跟你借一大筆錢。”
“這個都不是問題,你最大的問題,還是在你的心上。”
紀治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意有所指。
“對啊,我已經罹患了心癌,無藥可醫。”
“南疏,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做醫你的藥!”
南疏怔愣愣的抬頭。
“紀少,我不想醫!”
紀治臻:“……”
看著南疏下了車,紀治臻也將車子停下,帶著南疏一起走到了城東的別墅裏麵。
這是一棟白色的歐式建築。
前麵有小花園,裏麵種植著不知名的白色的花朵,花朵在炙烈的陽光下散發著清冽的香氣。
南疏莫名的就想到了在城南的別墅裏鬱錦離為自己種植下的那一大片的百合花。
也是這樣的大朵的白色花朵,在陽光下,在清風中,在細雨中,在陰暗的角落,默默地飄香。
記憶裏有清冽的味道,有他。有他的笑容,怒容,有他的堅強,有他的疲憊,有她的愛,有她的恨!
鬱錦離,你為我栽種的百合花還好好的開放著,你怎麼忍心就這樣棄我而去?
百合百合?難道不是百年好合?
可是為什麼屬於她的溫暖,屬於她的幸福,短暫的就如同白駒過隙,轉瞬就消失不見了呢?
看著自己麵前這不知羞恥的散發著香氣的白色花朵,南疏突然之間就淚不可抑。
鬱錦離,你怎麼能?
怎麼可以?
鬱錦離——
注意到南疏的不對勁,旁邊的紀治臻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在陽光下的南疏。
一襲運動衣,此刻已經皺皺巴巴的了,就連南疏的頭發現在都是淩亂不堪,在陽光下微風中,碎發隨風飄揚,而那張一天之前還無比堅定無比堅強的美麗麵孔,這個時刻,卻已經變得無比的憔悴,好像她所有的氣力,在得知鬱錦離去世噩耗的時候,全部都被抽離出了身體。
南疏感覺到了紀治臻的目光,一雙哀戚的眸對上了紀治臻的。
紀治臻沒有上前,隔著一段距離遙遙的看著她。
南疏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下。
“抱歉,我失態了。”
“南疏,你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哭一下,有很多事情哭出來的話,心裏麵會感覺好受很多。”
南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我也很想哭,若是哭能夠將鬱錦離哭回來的話,我一定會這麼做,但是現在鬱錦離還生死未卜,我根本就不覺得在鬱家那個屍體,會真的是鬱錦離。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沒時間傷感。”
看到南疏強撐著的樣子,紀治臻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