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2 / 2)

“你來了?”

木川看向聲音的主人,他坐在那裏,看著木川。

“你是?”木川有些疑惑。“你是——”他好像有些醒悟。

“佛說,不可說,不可說。你既已知,為何還要道明?”他叮囑木川。

“我其實早已經在這裏等你了,隻是我卻不知道你要走多久才能到達這裏。有時我想可能會要很久,也可能隻是再等一會兒你就會來了。”他補充道。

“其實來早來晚,隻是取決於你的心。”木川坐下來,很平靜的告訴他。

“哈哈,你可真是個妙人,在我這裏做起了禪機。”那人看著木川說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禪機。我想你也不希望我道破禪機?”木川沒有看他,隻是很不屑於他的那種自以為是。

“你好像在生我的氣?”

“我覺得你這樣的提問有些不聰明。”木川回答的很生硬。

“好吧,我承認我很自私。”那個人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這不是你的故事,最起碼結局不是你想要的結局。”木川依然不屈不撓。

“可這是你的故事。”那個人也有些生氣。

“那這個結局你覺得應該是我想要的結局嗎?”木川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隻是無以為繼。”他終於認輸。

“我想這不是你最想跟我說的話。”木川也緩和下來。

“你為什麼非要道出我的內心呢。這樣對我們好像都沒有好處。”他看著木川,變得很無奈。

“我記得蘇東坡與佛印有過這樣一段對話:蘇東坡問佛印,‘你看我像什麼?’佛印回答說,‘你像一尊佛。’而佛印拿相同的問題問蘇東坡時,蘇東坡卻說,‘你像一攤牛糞。’說完,他還自以為自己贏了佛印而哈哈大笑。對待你這個問題,我和你恰恰有不同的看法。”木川回答道。

“你是想說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

“這次我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了。”木川很無奈的聳聳肩。

“其實我很想讓每一段故事都能完美,然而無論我多麼努力都難以企及。所以我漸漸變得想要逃避,想要盡快見到你,告訴你能不能不要再繼續了。我的心已經在滴血。可是我依然在堅持,不隻為了你,你們,更重要的是為了我。”他說的有些悲痛。

“雖然我不可能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至少我曾經經曆了你所說的這些,也就無形中了解你的苦難。可是你認為這有用嗎?”木川問他。

“不知道。不過我想,至少你懂我一點兒,這難道還不夠嗎?”他也問向木川。

“你也把我難住了。”木川說完,兩個人一起默契的笑起來。

“那你這麼匆匆完成這次相見,會不會在離別後變得黯然銷魂呢?”木川問他。

“你想知道的答案,恰恰是你自己想要那樣做的吧?”

“是的。”

“回答的很幹脆。那我就告訴你吧,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他說完,很詭異的笑了。

“那你說我是該感謝你呢,還是該埋怨你呢?”木川看著他。

“兩者皆可。這要看你的心情。”兩個人打起了啞謎。

“其實我們都一樣,我在完成我的故事,你在經曆你的哀傷。”那個人告訴木川。

“是呀,到最後我們都不知道結局怎樣,也不知道為何如此。這就是我們經曆的生活吧。”木川說道。

“那麼你有什麼想法嗎?”那人問木川。

“最好的想法就是:走下去。”木川回答的很堅定。

“好吧,我同意你。”

木川醒來,天已經蒙蒙亮。夢結束了,故事也將結束。不,也許沒有結束,因為生活都是猜測,誰又能知道答案呢?他突然想起自己寫得那首歌——

別問我什麼是理想,走在孤單的路上。

風吹我,雨淋我,摻著嘲笑的目光。

人生絕沒有從頭,不必做無謂反抗。

因為道路漫長,所以才要堅強。

別問我什麼是愛情,有時候我也迷惘。

在風裏,在雨裏,在一次偶然中相遇。

在路上,木川如是想著:我願喜而不狂,憂而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