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瞪我啊,你都瞪了我半天了。”
羽化在溪流中泡著澡,打了兩天的架,總算是逃出了那個幻境,身上可真不是一點髒。其他人早已洗完了,可他還是戀著溪水的清涼,死賴著不肯出來。旁邊默羽和路然玥都背著身,到底是姑娘家身份,多少有些顧忌,可是書岑從來都是沒什麼顧忌的,就坐在羽化右邊的一塊石頭上,將兩隻腳伸進水裏不住撲騰。
“都是你害的,你也不想想鶴雪翔是什麼人,那是創立鶴雪的人哪,隨便弄點好處出來都受用不盡,可你偏偏不肯要。”
“你看他那樣啊,一會兒男一會兒女的,誰知道給了好處以後我會不會變成他那樣啊?再說你也看到了,我被強吻了啊,士可殺不可辱......”
“強吻一下有什麼關係了?我可以補償你的哦。”書岑促狹地笑著,俯了身子用右手的食指順著羽化的脊梁輕輕滑過。
羽化猛一激靈,雖然身處清涼溪水中,卻仍有一股燥熱從小腹處蔓延開出,身體當即有了反應,急忙滑進水裏去。書岑看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旁邊幾個人聽她笑得古怪,紛紛側頭來看。
羽化從水裏冒出腦袋來,臉上還是火燒火燎的,死瞪著書岑罵道:“你這妖精從哪學來這麼可惡的手段?”
“我是華爾茲訓練出來的刺客啊,什麼手段沒學過?怎麼樣?舒服吧?還可以更舒服哦,要不要試一試呀?我又不收你錢。”書岑笑顏如花,眼睛眨呀眨呀,秋波頻飛。
就見羽化的眉毛慢慢飛起,白眼也慢慢飛起,滿臉都是想入非非的表情。那邊默羽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羽化立刻嚴肅了表情。
“妖精!”
書岑回頭衝著默羽猛咬牙,“關你什麼事了?有本事你勾引一個看看。”
默羽不說話。
書岑得意地扭回臉來,雙腳一陣撲騰,水花濺到了羽化的臉上,“我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你還不上鉤呀?你若是從了我,可是好處多多哦。”
“妖精妖精妖精!”羽化發狠地罵,罵完又去打商量,“你背過身去啊,我要穿衣服了。”
書岑紋絲不動,托著腦袋就是笑。
羽化漲紅了臉大叫:“你們把這女流氓弄走呀!”
默羽和路然玥忍了笑,一人一邊抓了書岑的胳膊就走,書岑不依不饒地掙紮,“放開我放開我,你們不要壞我的好事。”兩個少女哪裏肯聽,強拖著她跑到一邊去。
“找到你們了,隨我走吧,阿朵拉大師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要當著你們的麵做實驗。”鶴雪天瑤翩然落到溪邊。
羽化哪裏敢動,“轉過身去轉過身去。”
“你上來就是了,我又不碰你。”
“你這麼看著我怎麼上去啊?”
“男人的身子我又不是沒見過,何況我們羽人本來就眼力不錯,你在水裏和在我麵前有什麼區別?”
鶴雪天瑤一句話說完,羽化頓時呆住,按照她這般說法,豈不是已經被默羽和路然玥看了夠?而且還是免費白看的......
那邊默羽和路然玥早已滿麵飛紅,拖著書岑落荒而逃。
她們肯定是什麼都看了啊......羽化苦惱地歎息。
天凰宮前廣場上已經聚集了鶴雪一族的人,人們急切又緊張地看著河絡少年在原地慢慢踱步,那樣子真有大師思考問題的風範。羽化等人擠過人群,看到了一個好大好大的亮晶晶的東西,像是鏡子,卻又在中央部分凹陷進去。這個古怪的東西就安放在原來明月塔的位置,明月塔已經消失,剩下一截基座承載著這件器物。那基座看著也熟,分明就是一截粗大的樹根。
羽化幾乎一看到這個基座就明白了,當即心裏一驚,這個基座往下延伸便是天凰宮後麵秘*洞裏的那些樹根藤蔓的起點,羽化實在無法想象這個樹根到底有多麼巨大。
“都來啦?正等你們呢,現在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河絡作品。”阿朵拉掩飾不住喜悅,從懷裏掏出被包裹住的鶴雪翎。外層包裹之物就是從長者鶴雪流風背後取下的六片透明羽翼,使得整個事物看上去像是一個沒有綻放的透明花苞。
鶴雪翎一出,鶴雪一族全體跪倒在地,無人敢大聲呼吸。
阿朵拉才不管鶴雪翎是不是聖物,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個能夠聚集明月力的道具而已。當然他也不會輕易對待,回頭衝著默羽笑道:“默羽姐姐來幫我一下,帶我飛上去。”
默羽微微凝神,“唰”地張開了羽翼。
黑色的羽翼一旦張開,便讓此地生了一股寒意,路然玥忍不住又挑了眉毛。羽化走上一步,在她旁邊歎口氣,路然玥強壓了波動的心神,將視線偏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