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羽化啊,你那大俠師傅還好嗎?”
羽化一楞,“您認識我師傅?”
“幾十年的交情啦,哦,對了,你這名字可是我取的,我們果然很有緣呢。”
羽化又是一楞,隨即怒火填膺,“都是你幹的好事!”
書岑和轉兒小璿奇怪地看著生氣的同伴臉都漲紅了,而且一腳就橫掃出去,直踢老者的腦袋。
老者似乎已料到這魔王會有此激烈反應,左手不慌不忙地護在右耳邊,抓住了羽化的腳踝,“果然和你師傅一個德行,吃飽了就罵廚子。”
羽化有心撤回腿來,卻發覺腳踝似被鋼圈箍住,分毫不能動彈,心中震驚時嘴上兀自不肯服輸,“你這江湖騙子,給我取這麼個破名字,羽化羽化,人死了就叫‘羽化’!”
老者不以為意地笑著鬆手一推,“這個世界有不死的人麼?當年我本來還想給你取個名字叫‘圓寂’的。”
羽化吃不住那一推,倒退了幾步,腳下忽然一軟,竟然跌坐在地上,聽他說完又蹦了起來,指著老者繼續吼,“那也是死了的意思!”說著話的工夫,雙手一抖,兩根食指上的木蓮和厚土同時發動。
轉兒小璿一咧嘴,急忙跳出小院去,等她站穩身體,忽然發現書岑早已跳了出來,而且還是拽著杏仁一起跳出來的。河絡少女的自尊心又開始跌落下去。
院中鳥兒小獸四處驚散,木桌附近方圓五尺之地升起圍牆,院外不遠處一株大樹枝條暴長,臨空扭曲變成繩索,一圈圈籠罩下來。
羽化的本意是將這老者困起來,出出胸中惡氣就行,哪知土牆裏傳出老者的聲音來,“燕雙飛真舍得給你啊,這木蓮和厚土可是星魂兵器呢,落人那小子滿天山都是寶貝,可也沒有一件是星魂兵器。看來燕雙飛是很疼你了。”
話音一落,煙塵即時爆開,這煙塵也古怪,竟然全數反卷向羽化。羽化又是一驚,一個轉身已脫下藍衫,晃在身前形成大幕,蕩開了煙塵。煙塵過後,便看到老者被一圈圈的枝條捆了個結實,可他仍是端坐不動,笑得猥瑣。
“總算抓住你了,先讓本魔王打一頓再說。”
羽化張牙舞爪地走過去,卻聽杏仁在一邊大叫,“小心啊。”
羽化衝他招招手,“放心,我不會下狠手的。”
杏仁更加焦急,“我是叫你小心啊!”
“哎?”
羽化不解地搔了搔頭發,書岑和轉兒小璿也在此時喊了出來,“小心啊!”
羽化更是不解,猛地偏頭一看,木桌之旁人影全無,身後卻有陰影湧出,這一下羽化終於明白過來,那老者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以為長門修士都是不會打架的嗎?”
書岑和轉兒小璿張大了嘴巴,就見那老者輕輕一振軀體,綁縛在身的枝條全部崩斷,崩斷的枝條抽在羽化的背上,將羽化打出丈許多遠,趴在地上好一會兒起不來。
書岑和轉兒小璿被嚇著了,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羽化被人這麼輕易地擊倒在地,但這並不是說這老者擁有了像九州第一刺客月夜那樣的襄武者境界,因為剛才那感覺並不完全是武道家的氣息,一瞬之間的氣息更接近於秘道家散發出來的星辰力。
“武道家,秘道家,都可以在最終的大門之前融合。”
老者重新坐回木椅上時,神情變得肅穆而安靜,這時的他才有了世外高人的姿態,他淡淡地笑著,先前的猥瑣竟也轉化成溫暖。
“且不論那邊的河絡小姑娘,河絡一族天生充滿了創造力,他們不喜歡集中精神來思考鍛造之外的問題,那麼就拿那邊的西陸小姑娘來說吧。”老者轉過頭來看著書岑,“武道家身體裏的氣息偏向剛烈,秘道家身體裏的氣息偏向柔和,小姑娘,你身體裏的氣息是剛烈中蘊含柔和的,你是一個‘術武雙修’的武道家吧?按照我剛才所說的,我呢,是一個‘術武雙修’的秘道家!”
老者輕輕彈了一個響指,三個手指的指尖分別冒出一卷輕風、一束火焰和一圈水珠。彈指之間,小院內外光華流溢,綠色、紅色和白色的氣流緩緩轉動起來,相互融合了,小院內外便有了生機盎然的景象,空氣清新得像是春雨初停,花兒吐蕊,鳥兒鳴唱,山泉叮咚,枝葉凝露,一切都在光芒中升華了。
包括杏仁在內,羽化等人都覺得全身輕鬆,仿佛有雙翅膀便可以飛翔在天。
“大家好,我是長門修會的教宗——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