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卷 第8章 第8章 審理(心理)(2 / 3)

因為是木偶,所以沒有神經。

因為是木偶,所以不需要心靈。

所以能夠若無其事地折斷。

喀啦。

“接下來是無名指?”

將無名指扳向不可能的方向。

喀啦。

“最後是小指?”

將小指彎成不可能的形狀。

喀啦。

“這樣右手就徹底破壞了。這樣我就再也無法抵抗了。”

“啊啊啊…”

無伊實麵無血色。與其說是恐懼,倒不如說是慌亂。打從心底懼怕著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某種淩駕一切怒氣的致命性感情。

“那接下來是左手?”

我將四隻手指朝向地板。

接著毆打地板似的將體重加在手臂上。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美妙愉悅的四重奏。

“再扭轉看看。”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接著將兩隻手並攏…”

“你…你在做什麼?”無伊實冷不防尖叫,扔下刀子,握住我的手腕。“你…你的腦筋有問題嗎?什麼?你在做什麼?”

“替你做你想做的事。這跟你自己做是一樣的。再說得白一點,這跟巫女子做是一樣的吧?要是讓你來形容的話。”

我向她展示八隻詭異扭曲的手指。即便是神經異於常人的她,似乎亦不忍目睹這番景象,無伊實反射性地撇開目光。

“不…不痛嗎?你的手!”

“還好。”我從容不迫地答道:“對我來說,這種事算不了什麼。無論如何毆打、攻擊,我都沒有任何感覺。你想殺我就殺吧,聽憑尊便。可是對我來說,死亡是一種解放,隻是解放而已。”

“胡說八…”

“我已經膩了。對活著這件事、對周圍的人和不在周圍的人、對構成世界的各種意誌和沒有構成世界的各種意誌、對你、對巫女子、當然對自己也是。感到非常不耐煩。不好的是我。對活著這件事隻感到痛苦。對我來說,這裏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地方。就算明天世界滅亡、就算今天我注定死亡,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這樣反而比較好。所以殺死我一點意義都沒有。就算那天晚上被你殺了也無所謂。”

“…”

“話雖如此,隻要殺死我,你就得償所願了吧?但這既不是複仇,也不是正義,更不是對好友的俠義之心。這隻不過是你的消愁解悶。隻不過是排遣鬱悶罷了。這樣你的心情就會舒坦,隻不過如此。藉由讓我痛苦,消除對我的嫉妒。利用讓我難過,遺忘自己的後悔。透過殺死我,排除自己的罪惡感。”

“不是!”無伊實抱住自己的頭,發狂般地拚命搖動。“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別岔開話題!別岔開話題!自己在那裏胡說八道!我是為了巫女子…”

“那麼殺了我吧。用自己的雙手殺了我吧。就算這樣,世界也不會改變的。”

單純為了自己。

別說是為了任何人。

沒有任何解釋、辯駁的餘地。

單純基於自我意誌殺死我吧。

觸犯沒有任何利益的罪行吧。

“唔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伊實撿起刀子。接著以激忿填膺的神色,鬼氣逼人的目光、忍受咀咒般地緊咬櫻唇,全力掐住我的喉嚨,反手一刀貼著我的頸動脈,刀刃刺破一層皮…

迷惑…茫然…呆滯…迷惑…

“嗚…”

接下來,

她仍舊一臉迷惑。

我閉上眼,

暫時任時間流逝。

不過很快就厭了。

“什麼跟什麼啊…”

我輕輕揮開她的玉手,刀於遠離頸部。站起身,低頭俯瞰蹲坐在地,喃喃自語的無伊實,接著猛力一伸懶腰。

“能夠替自己做些什麼的人類,究竟是何時消失的呢。無伊實?”

什麼使命感、正義感。

什麼群體意識.友情。

“你不覺得根本是一派戲言嗎?”

無伊實並未回答。話說回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問她這種問題。別說是替自己,我甚至未曾替任何人做過任何事。甚至未曾替任何人做過任何事。

“那你要我怎麼辦…”無伊實哀求似的說:“我究竟能夠替巫女子做什麼…你說我該替她做什麼才好?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好啊…”

這種事問我又有何用?

一旦思考這種事,結局終歸是死路一條。

自己可以替誰做什麼,這種事畢竟隻是一種幸福幻想。而今察覺一切都是虛幻的你,業已無路可走了。就跟智惠和我一樣無路可走。大幅逾越絕望,此刻在你麵前的是徹底黑暗的絕對虛無。

業已無路可走了。

然而,對我也好,對她也罷,這都是再明白不過的道理,我並不打算點破。即使她不明白,我也不打算主動告訴她。

“如果要我說真心話…”

我背對無伊實說。

“我來這裏是為了讓你殺死,是想讓你殺死才來的。有人想殺我,而我也期望被殺,因此覺得這樣也好,打算就這樣結束這件事。可是,我改變心意了。我不想被你這點程度的人殺死。”

“既然如此…”

無伊實垂首說道。

我移開視線,朝玄關前進。

無伊實悲痛萬分、仿佛已經被緊繃的線割得四分五裂、怯然欲泣、嗚嗚咽咽、意欲傾吐腹中物似的說:“既然如此,現在殺了我啊。”

“誰管你?自己去死。”

簡短回答,我並未回頭。

一點都不想回頭。

2

“喲!結束了嗎?”

剛離開無伊實的公寓,靠著電線杆的零崎揚手向我說道。我腳步不停地走過他身旁說:“嗯…啊,結束了。”

“是嗎?”零崎說完,追到我身旁跟我並行。

“嗚哇!你的手怎麼了?怎麼一回事?是我多心了嗎?骨折量暴增九倍囉。”

“嗯…啊。”

“被她折斷了?嗚哇~~貴宮這女人是念佛之鐵呀,不可不慎。”

“不,全部都是我自己折的。”

“你是白癡嗎~~~這麼說來,那天大拇指好像也是你自己折斷的嘛。被虐狂嗎?你是被虐狂嗎?不痛嗎?無痛症嗎?腦葉切開術嗎?”

“不,痛得非常厲害。因為太過疼痛,甚至沒辦法昏厥。就快飆淚了。其實現在正要去醫院…西陣醫院就在附近吧…我也不是被虐狂。隻不過當時需要驚嚇療法。”

“骨折這種傷未必能夠痊愈喔。搞不好一生都不能打棒球了。”

“那時我會踢足球,沒問題的。”

“騙子…”零崎傻眼歎道:“所以呢,結果如何?”

“天曉得。接下來隻是後續處理。這是沙咲小姐和數一先生的範圍,他們應該也可以應付。無伊實被逮補,一切公諸於世,大概就是這樣吧。”

倘若無伊實那時還可以保持清醒。

不,基本上還不知道她能否活到那時。

零崎一臉無趣地將手枕在後腦勺說:“唉…一點都不浪漫哪。不能再浪漫一點嗎?”

“因為很現實嘛,沒辦法。”

“啊…或許是吧…你有父母嗎?”

零崎驀地冒出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不過我已猜到零崎大概會問這個問題,故而並未感到訝異。

“有,在神戶。我想應該還健在。”

“喔…那麼,感謝嗎?”

“嗯?”

“總之,你對父母有什麼感覺?”

“關於什麼?”

“關於他們把你生到這個世界。”

“零崎,你怎麼了?不過這或許根本用不著問。”

“這種事想當然耳囉。”

“固定啊,想當然耳。”

我們相互看了一眼。

“活著~~”“真抱歉。”(注:太宰治“二十世紀旗手”副標題)

“太宰果然比芥川好嗎?”零崎笑了。

“我最喜歡武者小路。”我沒有笑。

“菊池寬怎麼樣?我搞不好很喜歡。”

“沒看過…我不是很喜歡閱讀這種事。”

“啊,你說過了嗎…喔…”零崎不知為何信服似的點頭。“話說回來,刀子快還我吧?那把刀很珍貴的。”

“啊啊,這個嘛。嗯,零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這個可以給我嗎?很方便呢,不用任何技術就可以開鎖。”

“白癡。這很貴啦。你現在付得出一百五十萬圓日幣嗎?”

“咕!這種小錐子為什麼這麼貴?”

“囉嗦!要怎麼辦?”

“一百五十年左右的分期付款如何?”

“可是我們大概不會再見麵了。”

“啊,說得也是。那就沒辦法了。”

我老大不願地將刀子還給零崎。零崎拿著刀柄轉了一圈,收進背心裏。看來他全身都藏滿刀械,萬一跌倒了該怎麼辦呢?

“對了,或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過我很在意。現在是我問問題的時間了。”

“喔…什麼事?”

“我記得江本被殺的時候和葵井被殺的時候,貴宮都有不在場證明。江本的時候是在卡拉OK,葵井的時候是跟妹妹在一起嗎?姑且不論宇佐美和你的時候,既然如此,她要怎樣殺她們倆?而且你好像跟刑警講沒兩句就知道殺宇佐美的是貴宮了,感覺上也好像早就知道在鴨川公園襲擊你的是貴宮。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認定貴宮是犯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認定貴宮是犯人了?”

“嗯…不是很好說明。”

“喔?”零崎不可思議地頭一歪。

“什麼?隻是單純的第六感?或者因為其它關係人都死光光了,所以剩下的貴宮一定是犯人?又不是金田一!”

“不是這樣,可是一定要說明嗎?聽起來不太合理喔。”

“喔,無所謂。你不是從我這裏問了很多攔路殺人鬼的故事?有借有還。送我一點帶上黃泉的禮物吧。”

“帶上黃泉的禮物,你要死了啊?”

“搞不好快死囉?我可是被那個紅色怪物追捕的人。”

嗯,這的確很有可能。現在這一瞬間,哀川小姐也很可能突然出現。這麼一想,零崎的生命宛如風中殘燭。

“說得也是…那你想問什麼?”

“當然是從頭開始說明了。所以說,你為什麼知道殺死江本、葵井、宇佐美,襲擊你的人是貴宮?”

“你在這裏就已經搞錯了。”我說:“無伊實並沒有殺智惠和巫女子。她有不在場證明,當然不可能殺她們。”

“咦?”零崎詫異說道。

“所以說,無伊實隻有殺死秋春君一個人,另外就是對我的暴力傷害,其它什麼都沒做…嗯,不過大概也沒辦法向她討醫藥費了。”

“等一下。”零崎繞到我麵前,雙手放在我的肩膀。滿臉笑意,但絕對不是在笑。“你在數小時以前,還一臉自信、理所當然地宣稱‘殺死江本智惠、殺死葵井巫女子、在鴨川公園襲擊我、殺死宇佐美秋春的那個犯人一定是貴宮無伊實’吧?”

“嗯。”我淡淡答道:“可是,當時隻不過是一臉自信、理所當然地說謊。因為說明太浪費時間,才假裝這樣。事情其實更複雜一點。”

“…等一下!所以這幾個小時就隻有我一人在凝神苦思‘貴宮究竟是如何殺死那兩人的?唔…真是不解之謎’嗎?”

“你不是也說過了?我是騙子嘛。”

“不是她殺的。”零崎喃喃說著不吉利的話語,兜回我的旁邊。我微微跟他拉開一步的間距。

“呃…那我換一個問題好了。殺死江本的犯人是誰?既然不是貴宮,究竟是誰?”

“葵井巫女子。”

我隻有回答名詞。也許是已經猜到了十之七八,零崎並末訝異出聲。不過還是略顯意外地皺眉,刺青一陣扭曲。

“那麼,殺死葵井巫女子的又是誰?該不會是你吧?”

“不是,那隻是單純的自殺。”

“自殺?”零崎這次真的嚇了一跳。“你說葵井是自殺?”

“對。因為監視攝影機沒有照到犯人,很合理吧?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沒有犯人。結果,巫女子自殺後,無伊實就抓狂了,不但殺了秋春君,還想殺死我。可是因為我不喜歡被殺,就先下手為強。如此這般,QED。”(注:拉丁語Quod

erat

demonstratum,證明完畢…)

“不,這裏用QED是錯誤的喔。”零崎先吐槽,接著抱頭苦思片刻。“等一下、等一下,你按照順序說明。這樣講得沒頭沒尾的,我還是一頭霧水。”

“我知道了。就來好好說明吧。呃…巫女子殺死智惠,這件事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有問題啦。替葵井做不在場證明的不是你嗎?或許不是你,是你的鄰居。莫非你跟她是一夥的?”

“不是啦,你為什麼這麼懷疑我?如果隻限那天晚上,我是完全被騙了。美衣子小姐也被騙了。與其說被騙,應該說是沒發現嗎?”

“是怎麼一回事啦?”

“你自己想想看嘛。殺死智惠的是巫女子。既然知道這件事,能夠想到的可能性就相當局限了吧?”

“啊…”零崎略微思考。“她跟你一起離開了江本的公寓嘛?接著在西大路通和中立賣通交叉口附近接到江本的電話。一起走到你的公寓。接著將她交給隔壁的淺野小姐。然後,葵井第二天早上起來,先到你的房間,再到江本的房間所以,是那個嗎?那個‘發現時’,第二天早上殺死的嗎?”

“這也不對。別忘記死亡時間已經確定了,遇害時間肯定是半夜。”

“那麼,莫非是半夜溜出來?從淺野小姐的房間裏。”

“這也不可能。美衣子小姐對聲音很敏感,即使想要溜出來也會被發現。況且美衣子小姐沒有包庇巫女子的理由。”

“既然如此,是遙控詭計嗎?不過密室也就算了,絞殺應該不可能有什麼詭計吧?”

“所以答案就隻剩一個了。”

“是什麼嘛。…跟那個X/Y有關係嗎?”

“沒有。那個東西不用去想,那就像是附贈的炸薯條,扔到一旁就好了。”

“趕快告訴我嘛。真是拐彎抹角的家夥哪。”

“很簡單。我們離開公寓之後,巫女子沒有時間可以跟智惠接觸。既然如此,就是在離開公寓以前下手的。”

“咦?這是什麼意思?”零崎狐疑地說:“這麼一來,前提條件就不成立了。江本遇害的時間不是限定在跟你通完電話之後,到三點為止?”

“假設…”我說:“假設沒有那通電話,巫女子就可能殺死智惠了吧?”

“不可能吧?因為她是跟你一起離開公寓的。”

“問題就在這裏。我們是一起離開公寓,不過並不是同時出來的。雖然差距非常短暫,但我先離開智惠的房間了。”

“嗯?”

“不是要穿鞋?離開房間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當然是背對房間。換言之,我背對著巫女子和智惠,看著自己的鞋帶。”我抬起一隻腳,向零崎展示鞋子。“說得更仔細一點,走廊和房間隔了一扇門。因此無論她們在做什麼,我都沒辦法看見。”

“等等一下,應該有慘叫或撞擊聲吧?再怎麼說,有人在背後被殺,怎麼可能沒發現?”

“刺殺或撲殺或許是這樣,但絞殺的話,根本沒辦法呼叫。有撞擊的聲音喔。可是誰又知道那是殺人的聲音呢?我以為是巫女子撞到什麼而已。”

“啊…”零崎按著太陽穴附近。硬要說的話也有點像是能瀨慶子,但這種想像終究太過勉強。(注:70年代曇花一現的日本偶像,歌聲非常難聽…)

“等一下!你穿個鞋要花十分、二十分嗎?不可能嘛。假設就像你說的那樣,是葵井絞殺江本,也不可能立刻死亡啊。人類就算不呼吸也可以撐個十分鍾吧?”

“零崎,你是專門用刀的殺人鬼,因此才有所誤解吧?絞殺未必是窒息死。隻要阻止血液流向腦部,人類就會死亡。隻要這樣吊起來勒住就好。勒住頸動脈的話,不用一分鍾喔。順利的話,數十秒就可以了。”

“是這樣的嗎?”

“就是這樣。之後,巫女子若無其事地開門,走出玄關。這時巫女子用身體擋住,不讓我看見房間內部。於是我們一起走出智惠的房間,離開公寓。”

“確實合情合理…”零崎似乎有所不滿。“可是這是沒有電話的情況吧?事實上江本有打電話給你。意思就是江本在你們離開公寓後還活著。難道要說是她突然間複活這種非現實的理由嗎?”

“你的假說還真是充滿戲言哪。這怎麼可能?智惠是當場死亡。理由很簡單,非常簡單。仔細一想就能明白。智惠打電話的對象是我,不過並沒有打到我的手機吧?”

“啊啊,是葵井的手機。但這是因為江本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吧?”

“這裏回到基本點吧。基本上手機的優點是什麼?就是在哪裏都可以打。那通電話也不一定要從智惠的房間裏打。而且還有一點,電話基本上也看不見對方的臉孔吧?”

“換言之,葵井有共犯嗎?使用江本的手機,假裝成江本…”

“沒有共犯。我想那原本就是臨時起意的犯罪。光看凶器也可以明白。”

“凶器是指細布條囉?”

“對,那大概是秋春君交給智惠的禮物外麵包的絲帶。絲帶這種東西其實很適合用來勒頸。因為柔軟,很容易貼合皮膚。比繩子更適合絞殺…總而言之,從沒有事先準備凶器,使用手邊東西這點來考慮,那實在很難說是計劃性犯罪。”

“那麼,那通電話是誰打的?”

“所以就說沒有其它共犯了,當然是巫女子本人。”我說道:“在口袋裏按智惠的手機,用快速撥號鍵撥通自己的手機就好了。對方當然不可能說話,隻是她假裝成是智惠打來的。然後交給我。”

“可是你有跟對方說話吧?對方好像說什麼有事情忘了跟你說之類的。”

“所以說,那個對象就是巫女子。那時我走在巫女子前麵一步。跟公寓的時候一樣。就算巫女子在後麵拿著智惠的手機喃喃咕咕,我也不知道。回頭的時候,巫女子已經把手機收進口袋裏了。”

殺死智惠的方法。

以及製作不在場證明的方法。

兩者都是相當危險的行為。萬一我無意間回頭,一切就結束了。可是隻要略微思考,就知道這個可能性極低。失敗時的損失很大,但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光從價值問題來看,是十分值得冒險的一種危險。

“總之,巫女子就是這樣確保不在場證明。隔天隻要前往智惠的房間歸還手機,然後報警。雖然有第一發現者的嫌疑,可是她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前往智惠公寓之前,她大概已經將凶器藏在自己家裏之類的了。”

詳細情況隻有巫女子本人知道,也隻能問她,但這已經不可能了。不過,我想情況大概差不了多少。盡管不可能全部正確,但其有稱之為推理亦不過的真實性。

巫女子寫下那個“X/Y”,應該是在隔天早上。因為晚上應該既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種想法。

“…這樣說的話,葵井確實很像犯人。不過這也隻是葵井有犯案的可能性,並沒有葵井是犯人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