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陳暢那激動的神情,不亞於見到闊別多年的親人好友。相比而言,勞埃德和愛麗絲就顯得冷淡許多,看向船上眾人時,目光中流露更多的,是同病相憐的無奈。
由於陳暢用的是東西大陸通用語,當他們結束談話下船,旁邊圍觀的人也都明白了大概意思,不由得麵麵相覷、頭皮發麻、惶恐不安。
眼前這座島嶼無名,有方圓數十公裏的麵積,共有五座山,山與山之間有小河相隔,但每一艘被吸來的船隻,都是停靠在這個被稱為無生港的天然碼頭。
無名島常年大霧,每隔60天會放晴三天,可以讓這些被困島上之人見見天日,就象監獄裏的放風。
鬼影海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同樣的,無名島的曆史也是不可考,但前人在石壁洞頂留下的壁畫可以追溯數千年前。
最重要的一點是,前人留下的信息表明,無名島上從沒有成功逃出生天的先例,最遠的一次記錄是跑出去一個月,結果不知怎麼的,船隻又劃回到無生港來。從此,人們再也不奢望回家,安心在這裏住下來。
每次有新人來,三名公選出來的頭領都要進行安撫的工作,同時宣布船上的物品充公,稍後再分配給所有人。並且,他們會再三告誡新人好好在這裏生活,不要鬧事,也不要想著回家,物資是寶貴的,要用在島上的建設,而不是浪費在尋找出路的茫茫大海之上。
飛龍號很快就被興高采烈的島民們搬空,就連船帆都被扯了下來,聽說要留著做衣服分給大家。
而船上各人的私人生活物品,包括換洗衣物和武器,三位頭領大度地表示個人可以保留,也可以將自己無用的東西與島民們交換有無,以保證每一樣東西都能用在最恰當的地方。
楊喜兒帶著四勇士、林天意和他的小管家金多多、白小龍、船長大叔和他的領導班子,浩浩蕩蕩地踏上了無名島的土地。在下船之前,楊喜兒再三囑咐大家,自己現在的名字是木吉,性別是男子。
至於其他水手和奴隸,都暫時交給副船長管理,而且除了跟在船長身邊的幾個核心成員,其他人從來不曾見過她的女子裝扮,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倒也不用擔心身份會暴露。
上了岸,很快就有人過來帶路,是一名年輕的白種人。
他約一米九的身高,身上的衣服很是華麗,但有不少地方都出現了破損,雖無傷大雅,也讓人心生遺憾。他有一雙湛藍的眸子,深邃而憂傷,白皙的麵孔線條硬朗協調,如同出自最偉大的雕刻大師之手。他額上帶著一根藍色的草繩,上麵串著一顆木珠,一頭金發有些淩亂,隨風而動,一絲桀驁從中逸出,讓人無法漠視。
他提著一把寶劍,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雷德諾!”
說完,轉身就走,連讓大家跟上的提醒都欠奉。
這時,大家已經知道,無名島上的規矩就是強者為尊,實力最強的就是三大頭領,往下則有執事、管事、隊長、小隊長,區別之處就是他們額上的珠子數目,一珠最小,五珠最大,因此,眼前這位雷德諾,就是個小隊長之職。
“有點小帥嘛。”楊喜兒眯著眼盯著前麵的背影,很想知道他是如何過五關斬六將,榮登小隊長之職的。他的腿傷,是比武落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