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眼睛在雨中哭泣
枯萎的樹葉悲傷地飄落
屹立在崖邊
挺直的脊梁在微微顫抖
任海風將所有思念吹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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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的旅人啊
請你別再流淚
烏雲不能永遠擋住陽光
雄鷹一定會回到草原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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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島的雨夜,因這婉轉憂傷的歌聲變得寂靜。雨水滴滴,海風微微,帶著淡淡的愁思在空氣中傳播,洞壁上開鑿出來的洞穴中,有哭泣聲隱隱約約地傳出,聽之更讓人愁腸百結,心中隻覺得悲苦異常。
“唱什麼唱,都給老子睡覺去!”
山洞最上方的三個洞穴中的其中一個,陳暢的吼聲怒不可遏,但是作用明顯,哭聲沒有了,天地間一片黑暗,隻有細細的雨聲頑強地堅持到了天亮。
這是楊喜兒離開瑪因山三個月來第一次在岸上睡覺,可惜身下不是什麼綿軟的大床,更沒有丫頭貼心的侍候,洞中一張不知睡過多少人的石床,掃掃沉積的灰,鋪上一張香草編織的幹淨席子,倒也沒什麼心理障礙,躺得挺自在,就是不夠舒服。
好在這裏什麼都不多,就是空的洞穴多,所有人都居住在距離地麵10米以上的一個個洞穴之中,並挖有2米寬的過道及洞梯出入,遠遠看去,象極一張大網上結了無數黑色的塵土,因為每個洞門都是一張黑色的草簾。
越是實力高強的人,住的洞穴越高。沒什麼本事的,一般很有自知之明,不去爬那石梯,乖乖地在下麵隨便找個沒人的地兒。可獨住,也可與其他人一起住,隻要不鬧事,頭領們一般不管這些閑事。
於是,楊喜兒堂而皇之地在高層中選了個僻靜的角落,按照雷德諾的指導,在洞口插上一根羽毛,標誌了自己的地盤。
雲強等四勇士自是要住她的附近,林天意、白小龍和金多多也在距離不遠的地方選了住址。
雖然水手和奴隸們都暫時成了自由之身,但楊喜兒覺得總會有出去的一天,便吩咐船長大叔和他的領導班子不要鬆懈,盡可能將水手們組織在一起,萬一將來有事,也好招呼。
她和金多多交換過意見,兩人一致認為原無名島的島民中,還沒有發現武功高過他們的存在,麵對勞埃德等三個頭領時,他們身上的氣息簡直弱得沒法說,不過相對其他島民而言,已經算是利害的了。
嗯,除了那個雷德諾,他雖然身上有傷,但一股子霸氣不容忽視。那是與生俱來的傲氣,長期高高在上的貴氣,還有不肯屈服於命運的戾氣。
楊喜兒相信,若是他恢複正常,估計跟現在的白小龍有得打,即使小龍有青青的幫助,也未必能在他手裏討了好去。
“看來你對他的印象蠻好的嘛,給出這麼高的評價。”林天意側著頭瞅著楊喜兒,鳳目微微眯起,有些不明的精光散出。
“哪有,我是實話實說……咳咳,真的是實話實說……”楊喜兒心虛地哧溜回自己的洞穴,留給男人們一塊黑不啦唧的草簾。
歌聲停止後,楊喜兒搖搖頭,暗道一聲好嗓子,便躺在石床上,找個舒服的睡姿,準備練她的“睡功”了。
開始,一切都很正常,真元力緩緩地流動,滋養著經脈和全身細胞,但很快,楊喜兒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沒有吸收到任何一點天地靈氣!
相反,周圍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正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在緩慢地抽取著她的真元力。就象一隻吸血鬼,舍不得讓食物一下子死去,便每天吸一點,每天吸一點,直到食物失去所有生命力,再也站不起來,躺在床上慢慢腐朽。
是錯覺?是真實?楊喜兒不敢妄下結論,但也沒有遲疑,立刻展開調查。所使用的手段,便是用新學的強大的神識追蹤術“魂追”,悄悄沿著那股神秘吸力的來源,一直往山洞深處摸去。
越往裏,楊喜兒越是心驚,那股力量很囂張,沒有躲閃,也沒有加壓,依然我行我素,緩慢地從她身上吸取著想要的東西。
這種情況,在每一個有人居住的洞穴中同時發生著。
魂追術看得清清楚楚,整個山洞中就象有人撒開一張巨大的網,每一根網線末端都連接著一個人體,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閃著綠光被抽出、被吸走。中間還夾著其他一些顏色的光點,楊喜兒猜那些是類似於她那白色真元力的其他人類異能,比如說魔法師的魔力,普通武者的內力等等。
魂追術在追到一個隱秘的洞壁裂縫時被擋住了,那是一股類似於天地威壓的東西,在這東西麵前,楊喜兒覺得自己的神識就象一個弱小的嬰兒麵對著強大的巨人,完全沒有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