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將軍。”大家齊聲答到,然後出了議事帳,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而去。

黃寒易喝了一口茶,有一些疲憊地靠在後麵的椅背上,正在尋找合適人選去合談,以拖住時間等國內的援兵。

“報。”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黃寒易的思緒。

黃寒易重新坐好,直起疲憊的身子看著議事帳說:“進來。”

黃寒易的副手—黃可強走了進來,向黃寒易行了一禮說到:“報告將軍,東西南北四個軍糧庫的糧食隻能維持一個星期的官兵的夥食。”

黃寒易生氣地問道:“運糧官何在。”

黃可強行了一個禮說道:“已經派了三批催糧官,回報說:最大的糧庫的糧食一夜之中在糧倉中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國內已經無糧可催了。兵部尚書回信到,讓我們自己想辦法。”

黃寒易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想辦法,如何想辦法,難道讓我黃寒易領著大軍去搶老白姓那點糊口的糧嗎?”然後向黃可強吩咐到“加急密信,直接送到皇上手中。”

黃可強低頭行了一個禮答到:“遵命,將軍。”但卻沒有離開。

黃寒易看著欲言又止的黃可強問答:“可強,你還有什麼事?”

黃可強抬起頭了看著黃寒易,猶豫了半天說:“將軍,老夫人去了。”

黃寒易悲痛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黃可強含著淚,咬著牙回答到:“將軍,老夫人去了。”

“可安葬了?”黃寒易悲痛地問道。

黃可強痛哭起來,邊哭邊說:“老夫人去世,連一身新衣服也沒有,宮裏的人用一床破席埋在亂葬崗。”

黃寒易使勁地咬了咬牙,手握緊又鬆又再次握緊,控製了自己的悲痛地情況問道:“少夫人與犬子可好?”

黃可強雙腿一跪,哭著說:“據可靠消息,少夫人與公子在皇宮裏消失了。”

黃寒易悲痛地望著帳篷頂,半天沒有說話,隻是向黃可強揮了揮手。

黃可強遲疑地看了看黃寒易,站起來,欲言又止地了半天,最後一句沒說,走出了議事帳。

此時,黃寒易的眼淚才從悲憤地眼中流出。此時的他無法離開前線,隻能對著空空地議事帳說道:“娘,請原諒孩兒的不孝。宛如,對不起,對不起。等邊境穩定,我一定去尋你們母子。對不起……”

“報。”

一個聲音打斷了悲憤中的黃寒易。他忙擦了擦眼淚,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冷靜地說:“進來。”

一個士兵走進議事帳,半跪在地上報到:“報告將軍,乾龍國大軍在離我國邊境八十裏之地安營紮寨。”

“這次帶兵的是誰。”黃寒易問道。

“帶兵的是乾龍國的三皇子,軒轅如明。”士兵報到。

“報。”

還沒有等黃寒易說什麼,議事帳外的聲音又響起來。

黃寒易忙叫到:“進來。”

一個穿著打扮跟先前士兵一樣的人進來,半跪著報到:“報告將軍,藍淳國的大軍在離我國邊境八十裏之地安營紮寨。”

黃寒易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問道:“這次帶兵的是誰?”

“報告將軍,藍淳國的夏天宇、夏天星,是藍淳國前丞相之子。”士兵答到。

黃寒易吃了一驚,心裏暗想:糟了。不是他有多麼怕夏天宇,而是他也隱約聽說夏天宇之父之死,是由東方絕派人暗殺而死。也許別人來了,以合談來拖延援兵的到來,還有五成把握。如果是夏天宇,這把握下降不到一成把握。

雖然心裏已經想了很多,但黃寒易卻沒有表露分毫,而是平靜地吩咐:“再探。”

“是。”兩個士兵行了一個禮,退出議事帳。

黃寒易看著空空的議事帳,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向議事帳外走去。

清冷的月光把已經疲憊不堪的黃寒易身影拉地很長,很長。

黃寒易走到離軍營較遠的地方,麵對著黑域城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看著天上高高升起的月亮,淚如雨下。心中有一種悲憤湧動,悲的是一手把自己養大的老母親,臨死之前也沒有再見一麵,憤的是想他黃家從黑石國開國以來,就為這個國家效勞。黃家的男丁全部從軍,沒有一個活過四十,全部戰死沙場。

黃家的媳婦,嫁入黃家,就注定了在孤獨、寂寞中渡過一生。從小就看到母親總是孤獨地坐在院子裏等待在戰場上的父親,而父親永遠也是匆匆而回,匆匆而去,最後母親等來的是父親與祖輩一樣戰死沙場消息。而最後,連一身新衣服,一副薄棺材也沒有得到。等了一生,死了也沒有跟自己父親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