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我這些日子以來,光顧著想這個問題,茶飯不思,就更別提梳洗的事了,我頭上何時生出這一撮白頭發,我竟然不知。顯然是愁白了的,若是這幾日長出來的絕不可能,絕不會這麼長。且這頭發有一個特點,恰就在頭頂百會穴處,我那時就想,莫不成我的這個賭約實是有違天理,就連老天讓我頭發白也從頭頂心開始,亦或者說是我命不長?”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小妹說:‘二哥,我知道為了這個賭約這些日子實在是讓你受了委曲,其實我也也知道,二哥,你是想讓我有些獨立精神,你是為我好。小妹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這幾年,你們幾位兄長實在是把我給慣壞了,讓我自己鍛煉鍛煉實是對我大有好處。二哥,自現在開始我們之間的這個賭約就正式生效了,我若是在各位哥哥無論哪一個,第一個成佛的之前修煉成了我的潛天步就算你輸了,你此後終生便不可再賭;否則便算我輸,我便把這個名字中的“雪”字兒去了。自明兒個開始我便會和各位哥哥分開,找一個清靜的地方潛心修煉,什麼時候潛天步修煉成功,那一日我便會去找你們,若找到你們之時若是有了一個成了佛身,我便認輸。’我聽了小妹這翻話,心中罪責之感更重,當下便道:‘小妹,絕不可以,若是這樣的話,我們之間的這個賭約便取消了,不賭了,不賭了。’誰知小妹聽了,竟然冷笑連連冷笑,臉上又回複了那幾天冷若寒霜的樣子,道:‘二哥,枉你也號稱“賭棍”,說過的話兒什麼時候不算數了,我們老鄔家可丟不起這個人。’我聽了此翻話,從頭直冷到腳後跟,知道小妹的心意已定。我那時心如死個一般,什麼也不知道想,走路也是癡癡呆呆。大哥見了我這副模樣,便問我怎麼了,我見大哥這樣一問,心中的委曲一下子便泄了開來,趴在大哥的肩上哭起來。那時我所記得的哭的最痛的一次,大哥見我如此,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說些什麼好,隻是說:‘老二,沒事,老二,沒事,說說怎麼一回事。’等我哭夠了,才把小妹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大哥聽了,立時,圓睜了雙眼,一把抓住了我的衣前襟道:‘你做的好事!’說著隻把我一推,我本來還在抽抽答答的哭,可是見了大哥這副盛怒的模樣,也實中嚇呆了,就連哭也忘記了。”說到這兒,賭棍鄔月,雙目中又已盈盈有淚,直欲落下來,眼睛看著屋外,一時不再說話,顯是又已想到了當日那種情況,看來實是傷透了心。

此時就聽得有啜泣之聲,悟空轉頭看時,卻是鄔老大,隻見他已是淚流滿麵,道:“二弟,都是大哥不好,那日我一聽你說小妹要走,我的氣當時就升起來,我們就隻有這樣一個小妹,從小就在我們弟兄幾個的看護之上長到這麼大,她什麼時候獨立做過事兒?你本來已是覺得很是難過了,我不該在那個時候再推你,那一推力道也實在太道,你沒有防備,讓你在地上翻了兩個跟頭,頭碰在牆上,一時出了那麼多的血。而我那時推了你之後,就再也沒有看你一眼,然後就去找小妹了。我不知道你竟會連吭都不吭一聲,其實你那時已是被撞暈了的,當後來六弟進來發現你躺在地上,滿地是血,大叫著去找我們,那時我才知道。二弟,大哥當年在這件事上實在……實在……是對不住你。”說罷已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