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1)

悟空聽了,不由得吱唔道:“這個,這個……難說,難說。”悟空隨口應了這一句之後,心中犯嘀咕:“什麼叫最有價值,這話兒太玄了吧……這個,還真沒想過,回去後俺老孫還真得好好想一想。俺老孫自從出生就知道吃喝玩樂,在山中嬉戲,在天庭胡鬧,後來保了唐玄奘受了不少窩囊氣,好歹成了佛身,這是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嗨,誰知道,這種事想破頭,還是以後再想一想吧。這小女孩實在難纏,哪裏是個小女孩了,實在是個婆婆精喱。就是婆婆精也沒有她難纏。”

賭棍鄔月見悟空為難的樣了,微微一笑道:“鬥戰勝佛,這個問題,看來你是沒想過,其實不光你沒想過,我也沒想過,在這世人很少有人想這個問題,我們隻知道想讓每一天都痛快的過,至於這個痛快的過法是不是最有價值的,很少有人去想。有的人認為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便是最有價值了,有的人認為親情最有價值了,有的人認為在這個世上能夠安心的做一些自己願意做的事最有價值了……也可能有一萬個人便有一萬個最有價值的想法。這些年我一直思考這個問題,可是一直想不明白對於我而言這最有價值的東西是什麼。”說著鄔月眼中閃過一種撲朔的眼神來,顯然是甚為迷惘。

“小妹見我不住的撓頭,便道:‘大哥六哥,既然二哥還沒想出來他最有價值的東西是什麼,那就等他想到以後再告訴我吧,反正我現在認為對我最有價值的就是我的名字。二哥,你若是以後隨便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就告訴我吧。’我聽了,甚為慚愧,便道:‘小妹,這怎麼行呢,這對你太不公平了,一個單方麵有賭注的賭約算什麼呢?這不算是個賭約,算了吧,我們不賭了。’誰知小妹聽了我這幾句話,竟然咯咯的笑起來,她笑的真好看,一頭烏發亂顫,尤其臉上還帶著淚痕的樣子,那一個笑讓我始終是忘不了,小妹笑罷才道:‘二哥,你怕輸是不是?’我見小妹如此一問,不解其意,便道:‘怕輸?你二哥是怕輸的人麼?你忘了你二哥的外號是什麼了?’小妹聽了,笑道:‘我自然知道,就因為我知道我才說你怕輸。’我便問她:‘為何為麼說?’小妹收了笑臉,向著我道:‘你外號叫賭棍,隻是說你好賭,可沒說是神賭,事實上你的賭技實在是差得很,你贏過幾次?’別人若是說了這翻話,我定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不同,是從小妹口中說出的這翻話,而且是在有賭約的時候說的這翻話。我知道我這一生賭的太多,可是贏的實在是少。很多時候我明知道是輸定了,可是還要賭,為的是什麼呢?這些年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終叫我給想明白了。”說到這兒,賭棍鄔月的臉上竟然現出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那是什麼?”魔刀鄔天問道。

“是什麼?嗬嗬,四弟,這個問題其實由你來答可能最好不過了。”鄔月笑道。

“我?”魔刀鄔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的疑問。

“不錯,是你。”鄔月笑道,“我來問你,平日裏你除了修煉以外,最想做的是什麼?”

“最想做的?那當然是做菜了。”一提到做菜魔刀鄔天臉上立時現出興奮的光彩來,就像是一個酒鬼在監獄中呆了幾年放出之時突然又見到了酒的模樣:“做菜,是做菜,我隻要提起那把菜刀來,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的感覺,手裏隻想著舞動一翻,上一下,下一下,左一下,右一下,然後一把抓過來,也不管是青菜還是別的,然後就那麼那麼的……一盤精美的小菜就出來了,嗨,那感覺真好。”魔刀鄔天一邊說著一邊閉了眼,可是手裏卻真如切菜時的一般做出樣子來,臉上油然升起一種幸福和愜意的感覺,讓人覺得那種感覺實在是美極了,他現在實在是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

悟空見了,心中納悶:“這鄔家兄弟實在是病的不輕,做個什麼樣菜,做菜有這般好?你看把他樂的。”想到這兒,心中又有一種疑問:“俺老孫在天庭之中也吃得美味,玉帝的酒席這些年也時常請了俺去,每一一道菜不但好看,聞著好聞,吃在口裏也實在是香,可是俺隻知道吃,可是怎麼來了可從沒想過,若是讓俺老孫去做一道菜來……那……那……還不如殺了俺老孫的頭,可是這魔刀鄔天怎麼就會感覺做菜會如此的幸福?怪哉!怪哉!”悟空在心中不由得暗歎,世道實是不同,人與人也實是不同。

賭棍鄔月望著魔刀鄔天那種幸福的樣子,笑道:“四弟,一提到做菜,你現在是不是感到很是幸福?”鄔月如此一問,鄔天陡的睜開眼來,幡如從夢中驚醒一般,忙的答道:“是啊,二哥,那一種感覺,自心中湧出,一刹時充滿全身,隻覺得再沒有比自己做出一道好菜來更好的了。”說罷,已是閉上眼,又已回到了他的那個虛擬世界之中去了,臉上又洋溢出那種罕有的幸福。

賭棍鄔月見了,甜甜一笑,也是閉了雙眼,時不時的露出一些笑神。

這弟兄兩個正說著話,突的又不說,就如進入夢境一般,看著他們兩個這般幸福的樣子,悟空與其他幾個鄔家兄弟一時也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