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世的她卻皮膚蠟黃,瘦如骨材,這般模樣簡直難看極了。

阿彩的手藝很好,很快便給她梳好了發髻,戴好了頭飾。

沒多久陸秀卿便帶著喜娘和一群丫鬟進了屋子。

“見過母親。”

容九九見狀連忙起身衝陸秀卿行了禮數。

“嗯,起來吧。”

陸秀卿並未給她一絲好臉色,相反看她的目光還帶著一絲嫌棄。

原本打定替嫁主意後,她是想提前幾個月將人接出來好好養上一段時日,將人養的胖一些,有精氣神一些。

奈何皓哥哥不同意,他一個作為親生父親的都對她不喜,她這個當後娘的又何必作秀到時惹的皓哥哥厭煩呢,更何況今天的人都是她的心腹,她也不必有什麼顧慮。

容九九起身並未將陸秀卿的不喜放在心上,這麼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

走完最後一些流程,她也算是逃離了這裏。

喜娘安排著二人坐下,拿過喜盤上準備好的物件走著母親送嫁的流程。

隨著丫鬟傳來喜轎來了的消息,陸秀卿給她蓋上蓋頭,全程二人沒有一絲交流。

敲鑼打鼓的喜樂響起,阿彩扶著容九九穿過院子,來到前廳,聽著喜娘的安排跪別父母。

原本拜別父母是不用帶喜帕的,這是容輕皓安排的,他不想看見她的臉,正好也合了容九九的意,她怎麼不想看見他那張虛偽至極的臉。

容九九跪在地上,低頭當看向自己的喜服,看向自己那粗糙的手,看向手指的地板,她沒有一絲猶豫磕了下去。

就算她能看到前方那十年未見的人,她也可以埋下所有怨恨毫無芥蒂的跪。

就像十年前他卸了她腿一樣,麵上不帶一絲怨恨的跪。

坐在身旁的容輕皓的陸秀卿,留意到他穿著十年未穿過的輕藍色衣衫和他那收拾的整潔的臉龐,目光緊張的掃視著廳中的人,不在跪著的容九九身上一分時,她露出一抹自嘲的神情。

她袖中的手不由握緊,露出慈愛的模樣看向容輕皓。

“皓哥哥別發愣了,卿兒知道你不舍,但也不能讓語兒一直跪著不是。”

容輕皓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眼身旁的妻子,將目光移向跪著的容九九身上時,他的目光變得複雜,有失望,有痛恨,還有一絲克製的愛。

“起來吧,今日起你便不再是丞相府的小姐,而是安王府的王妃,嫁到王府後要安分守己,莫要惹的夫家不喜。”

他的語氣沒有疼愛,說的話也絲毫沒有顧及還有任何,仿佛就是告知所有人,他不喜這個女兒。

“是,女兒明白。”

容九九順著阿彩的牽扶起身。

她不在意他說些什麼,反正今日出了這門,他們也不再算是一家人。

阿彩心疼的攙扶著容九九向府門方向走去,一個父親在女兒出嫁拜別時,警示女兒安分守己,他就這般痛恨小姐,一點都不顧及小姐的名聲嗎。

府外,一身喜服的陸祁安騎著帶著喜花的白馬上,頭上戴著的發簪,兩頭綁著的紅絲帶隨風飄揚。

一雙桃花眼盡顯風騷,高挺的鼻梁將一張本就容得女媧眷顧的神顏襯得更加完美,嘴角勾起的笑意好似三月的桃花引人注目。

圍觀的路人紛紛讚歎,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隻是可惜了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若是這副容貌再配上頂好的才華,丞相也斷然不會臨近婚期時突然換了新娘。”

“誰說不是呢,誰不知道丞相府二小姐才華橫溢,有得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丞相府大小姐十二年前不受管束,頂撞父母,刁蠻無理,為了賭氣和父親決裂,被丞相舍棄。

若不是前些時日聽我大表哥說丞相府嫡二小姐和安王的婚期將至時,丞相拿著皇帝曾賞賜的玉牌去更改婚約,我都快忘了丞相府還有一個大小姐。”

“不過話說來刁難無理配紈絝王爺,也算是絕配了,看來以後京城有的是趣事發生了。”

“也是,你說到時候這潑辣大小姐會不會去風月樓去逮這安王爺。”

想到這畫麵眾人又想笑又期待。

還有人想要緊盯著陸祁安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怒意。

然而陸祁安端坐在馬上,打開那印有天下第一美男的折扇看向丞相府笑的開心。

“新婦出來了,新婦出來了。”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議論的眾人止住話語,紛紛看向那大開的丞相府。

陸祁安合上折扇,翻身下馬後將手中的折扇扔給一旁自己的小廝,雙手伸向腰間的玉帶提了提,笑的得意:

“安達,本王爺要牽本王王妃,你收好本王爺的扇子。”

安達滿臉喜意,將扇子緊緊握好:

“爺,交給奴才,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