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泰然皺了皺眉:“安眠藥?你說她體內有安眠藥?”
這句近乎求證的驚訝,讓刀哥心中暗自發笑:好一個聰明反被聰明誤。
“對啊?安眠藥你不知道嗎?”刀哥不再刻意收斂眸中狠戾,他死死地瞪著泰然。
泰然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交叉律動的手指緊緊扭在一起:“我隻知道她每晚都在吃避孕藥,可怎麼會有安眠藥呢?”
辯解,自證,這一切正好說明他在心虛。
“我剛才說過,藥是被人換的。”
“換的?換安眠藥幹嘛?”泰然的臉上一片茫然。
“當然是把溫曉麗拋下樓時她不會反抗,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說到這,刀哥故意停頓了片刻。打開電腦,調轉顯示屏對向泰然,而後繼續冷淡地說道:“其實,這些都是後續作用,其根本作用是製造一場延遲死亡。”
酒店的窗台40厘米寬,躺下一名漢子很困難,但側身躺下溫曉麗還是綽綽有餘。
如果不下雨,接近三十度的傾斜角,重力正好中和皮膚與大理石的摩擦力。
可惜,那晚窗台落滿了雨水,為了增加摩擦力,隻能將浴巾鋪在窗台上。
赤裸的皮膚與浴巾的摩擦力,剛好讓溫曉麗能穩穩地側躺在窗台上。
“而後,她背身的手銬被盲杖穿過,撐在窗戶的邊沿上,這樣就維持住溫曉麗側身一個姿勢不變。是這樣嗎?泰然。”
泰然的手指,明顯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刀哥冷笑一聲,舉了舉證物袋裏的盲杖:“這是你11月1日下午3點,在迪卡儂買的吧?”
泰然隻瞟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安眠藥讓溫曉麗在窗台上躺了近兩個半小時,當她有知覺時,又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怪異地姿勢讓她手腳發麻,一旦掙紮,盲杖就會崩開,順勢彈到床下,而她也會按照你的預期跌落窗台。”
刀哥長長的歎了口氣:“為了兩千萬,你竟殺了自己的女朋友。”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
泰然雖然有些激動,但麵上依舊沒有刀哥想要的那份懼怕。
他猛地吸了口煙,一拳擂在桌麵上:“這小子長得文文靜靜,卻還是他媽個死驢強骨頭。”
李夢魚自然知道刀哥的鬱悶,雖然問訊看似順利,其實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更沒有有效的口供,尤其泰然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人。
看似柳暗花明,實則壓力重重。
老鄭也吸了口煙,勸慰道:“至少方向是對的,如果是他做的,早晚會露出尾巴。”
“嗯。”
刀哥想了想,猛地把煙掐滅:“我們一直在樓內排查,是不是也應該查查樓外呢?”
“有道理!”李夢魚興奮地站了起來。
“你幹嘛?”刀哥瞪了她一眼。
“去排查呀!”
“排查個屁,老老實實在辦公室待著,哪兒也別去。”
說著,他抄起車鑰匙對著走廊喊了一嗓子:“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