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的問題,讓李夢魚臉上一紅。
“住這種酒店的一般都是情侶,不可能……”
“一般?查案子最忌諱先入為主,你這第一條都不合格,還當什麼刑警?我勸你老老實實在辦公室找個文職幹。”
說完刀哥轉頭,不再搭理李夢魚。
李夢魚也沒離開,站在門口仔細盯著刀哥勘查現場。
刀哥不到一米八,身材偏瘦,滿頭長發配著眉眼間的憂鬱,像極了一名文藝工作者。不過膀間的肌肉,又釋放著莫名的野性。
他伏身在地,向床下張望,像極了尋覓獵物的蒼狼。
見刀哥俯身,小警察也緊忙趴了下來。
“呀,床下還真有東西。”說著,探手去抓。
“停!”
刀哥想阻止,已是來不及。床下那根藍色棍子,已被小警察拽了出來。
“你他媽的……”刀哥暴怒,恨不得當場捶他一頓。
小警察慌懼地愣在那,手中舉著棍子,不知是放下還是拿出來好。
“得啦,已經這樣了,拿出來吧,在那撅著有個屁用。”刀哥無奈地扯住小警察,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下次注意!床下有灰塵,物體進去的痕跡,可以分辨是故意放進去的,還是無意踢進去的。”
“嗯嗯……”
小警察連連點頭,將手中棍子往刀哥麵前舉了舉:“登山杖?”
“不,應該是盲杖。”
“盲杖?那死者……”
死者叫溫曉麗,沙市舞蹈學院的一名學生,兩年前因為酒精中毒意外致盲,從此輟學成了一名無業者。
“學生?”
刀哥敲了敲茶杯,盯著投影儀上的身份證:溫曉麗,女,2006年10月1日出生……
“06年多大?18歲?”
“嗯。”
“那她兩年前怎麼上的舞蹈學院?舞蹈學院不是大學嗎?”刀哥詫異。
會議桌尾的李夢魚,舉了舉手。
“你不用舉手,說!”
刀哥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案子探討就是各抒己見,直接說就行,別搞那些沒用的。”
李夢魚臉一紅,朗聲回道:“沙市舞蹈學院有個高中部,隻招藝術天賦極高的孩子和直係二代。”
“直係二代?什麼意思?”
“就是知名舞蹈家的孩子。”
“哦,我想起來了。”
刀哥轉頭對著老鄭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溫曉麗和那個跳舞的,叫溫……溫什麼詩……”
“溫雨詩。”
“對!就她,溫雨詩,她倆是不是長得特別像?”
“嗯,有點。”
“溫雨詩不是沙市聯歡會的台柱子嗎?怎麼這些年不見了?”
刀哥的思維跳躍極快,一般討論案子都會天馬行空、東拉西扯。而案子的頭緒,也往往在東拉西扯中慢慢顯露。
當然,這一習慣隻有老人明白,新來的小警察全都一臉懵逼不知所雲。
倒是李夢魚饒有興致的坐在那,認真的聽著。
老鄭撇了撇嘴:“忘了四年前,宣傳部長夫人大鬧中秋晚會,錄製後台都差點鬧出人命?”
“哦,對對對……說溫雨詩是部長的小三,想起來啦。”
刀哥笑著喝了口水:“你先說屍檢的事吧。”
“嗯,現在隻做了體表和病症檢測,還沒做解剖,死因暫且以推斷為主。”老鄭一貫謹慎持重,說話也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