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場秋雨,天氣漸涼。
刀哥依舊穿著那件洗的發白地T恤,闖進辦公室吼道:“下次別定這沒用的規矩,接的都是命案,還非回辦公室打卡?這不閑得蛋疼!”
吼完,抄起記錄儀返身衝了出去。
李局端著茶杯愣在那兒,良久才回過味來:“他小子是不是在吼我?”
眾人憋笑,緊忙低頭裝著忙工作。
“沒大沒小!”
茶杯往桌上一墩,他又追了出去:“哎!今兒給你配個徒弟,你帶一帶……”
“帶個屁,沒時間!”
不等李局說完,刀哥又吼道:“你告訴老鄭,三分鍾到停車場。”
“我告訴……?我成你傳話筒啦。”
李局悻悻回頭,對著長廊喊了一嗓子:“老鄭!出任務。”
老鄭是名法醫,他穿戴整齊後,才慢慢走近那位姑娘。
姑娘渾身赤裸,以奇怪地姿勢仰躺在地。鼻腔嘴角都有血跡溢出,血跡旁,還有一灘嘔吐物,嘔吐物散發著濃鬱地酒氣。
“傷到大腦了?”刀哥小聲問道。
“嗯,看情形應是側腦著地,造成顱腦損傷和顱壓升高,繼而壓迫了腦幹延髓的嘔吐中樞。估計內髒也有出血,就是不知道出血量多少。”
老鄭一邊麻利的做著表層檢查,一邊指揮著小警察拍照留證。
刀哥想抬頭查看跳樓點,卻發現街旁已圍滿了瞧熱鬧的觀眾。
“沒帶遮擋傘?”
“帶了。”
“那還不擋一下!”刀哥雙眼一瞪,嚇的小警察慌忙去取。
“都是新手,別這麼嚴厲,現在的孩子能有幾個肯吃苦。”老鄭低著頭,邊工作邊開導刀哥。
刀哥卻不領情,狠狠罵了一句:“不懂人情的玩意兒,死的是他爹,還能眼睜睜看她光身子被人拍照?”
老鄭撇了撇嘴,沒敢接話,繼續檢查地上的姑娘。
姑娘十八、九歲,一頭烏黑卷曲的長發,眼睛半睜,長長的睫毛沾滿了髒汙。即便這樣,依舊難掩麵上清麗。
光赤的身子更是玲瓏曼妙,可能因為雨水的衝刷,皮肉顯得慘白且通透。她雙腿微曲,雙臂卻以怪異地姿勢向後背彎著。
“手怎麼在後麵?”
刀哥疑惑地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束縛?”
“應該是。”老鄭輕輕翻轉女孩,一個粉紅色的情趣手銬赫然出現。
“人不可貌相,這麼清純地小丫頭玩的還挺花。”老鄭嘀咕了一句,指揮著小警察開始殮屍。
刀哥順著跳樓方向,找到了一間在辦公樓內的民宿。
民宿老板已在門外等候,見刀哥帶著警察上來,慌忙迎了上去:“您好!警察同誌,這人跳樓可不關我的事,我隻是……”
“開門!”刀哥不想聽他聒噪,直接指了指房門。
“是是是……”老板應和著,顫抖著手開始輸密碼。
“為了保護現場,我可一直沒開門,就連保潔我都沒讓她進去。”
老板不知是緊張、還是本身就是話癆,一直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
房門推開,刀哥一拎老板的後領:“你不用進來,有事我會叫你。”
房間不大,約莫三四十平。左側廁所、右側廚房,再往裏走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皮床。
皮床上被褥淩亂,彌散著一股香水與荷爾蒙的混合氣味。
盡頭是一麵巨大的玻璃幕牆,幕牆上隻有一扇寬約半米的斜開窗。斜開窗正自敞開,還有條浴巾搭在窗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