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星為難地撓撓頭,忽地想起他的一個酒肉朋友費午,這小子既花癡又濫情,就是不缺錢,吃喝瓢賭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不過對他真不錯,即便他家道中落,但每次去那種地方也都是費午消費。

誰讓他有個好爹呢,由於青橋縣地處越國與宋國交界處,所以此地是有駐軍的,人數雖然不多,但他老爹費亮石也是從六品的偏將,在此地軍中排二號人物,而本地的縣令也不過是從七品的官銜。

若是與他合作,銀錢與安全便不是問題,他投資,趙喜星出點子,此生意可成矣!

趙喜星來到“戍城防將軍費府”,看門的守衛與他倒也相熟,通傳後便請他入府。

趙喜星被府中小廝領到臥室,就見費午躺在床上,六月天捂著大棉被。

他上前幾步,“費兄,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身體有恙不成?”

費午聽有人來了掀開被子,兩隻眼睛腫如爛桃,胡子拉碴顯得極為憔悴,看見趙喜星如見親人,咧開大嘴哭道,“六兒來了啊,唉,恕哥哥招待不周啊!”

這一哭不要緊,本來就難看的小臉都快抽抽到一起了,整張臉就剩下一張嘴了,綠豆眼睛哭得隻剩一條短縫了。

趙喜星暗歎,他這長相就已經突破了人類的底限,仿佛天道在創造他時打了個盹兒,醒來時匆忙間甩出個人形生物來。

趙喜星站在床沿邊,“費兄,你到底怎麼了,要不要我差人去叫大夫?”

費午停止抽噎,“我、我失戀了……”

“啊?咳咳……”趙喜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忙正色道,“像費兄這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翩翩少年居然也會愛而不得?”

費午聞言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翻身坐起,長歎一聲,“唉!是,我承認,你的讚美之詞於我俊美的容顏而言,也不過隻道出了九牛一毛而已,可那又能怎樣呢……”說到這兒,臉又垮了下去,“為兄特麼地真的被人甩了啊……”

趙喜星義憤填膺道,“哪家姑娘如此不給麵子?如此有眼無珠!”他用手指著費午,“就這麼一坨……不是,這麼一塊美玉都瞧不上,簡直暴殄天物啊!”

費午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道,“還不是倚夢閣柳依依那小娘皮,哼,說起來還與你有些關係呢!”

“與我有關係?”趙喜星疑惑道,“難道她愛上我了?不可能啊,我也隻見過她一麵而已啊!”

“哎呀,不是!”費午急道,“是你的好大哥趙喜定,昨日與依依姑娘約好出外郊遊的,未料想趙喜定橫插一杠子捷足先登,說不好下個月入幕之賓就是他了!”

“嗨,原來是這回事啊。”趙喜星有些哭笑不得,“費兄啊,你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手了,如今怎麼還動了真情呢?”

頓了頓,趙喜星又道,“費兄啊,這我不得不說你兩句,你要是有個好歹的,讓青橋縣,乃至越國的美女們如何自處啊,你總不能為了一棵溜光小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吧?”

費午又歎了口氣,“唉,六弟啊,你不懂,柳依依小娘皮,那皮膚,那臉蛋,那眼神,把你哥哥我啊勾的不要不要的,我都三天水米未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