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坐在屋中自言自語道,“雞腿不吃就壞了,暴殄天物啊……”
趙喜星回屋換上青袍,這才來到青橋縣最繁華的街市,市場人頭攢動,菜販叫賣著新鮮水靈的蔬果,馱著貨物的商隊穿梭其中,茶肆中茶香嫋嫋,酒館裏酒香四溢,小吃攤前更是熱鬧非凡。
趙喜星雙手插在袖口裏,握著昨天沒有送出去的金戒指,來到一家當鋪前:寶易典當行。
走進當鋪,迎麵便是中央櫃台又高又大,屋內一股子黴味真衝天靈蓋,幾縷陽光從高高的窗欞間擠進來,塵埃在光束中飛舞。
櫃台裏的掌櫃五十多歲,一襲暗色長袍,八字胡,瘦削臉,拿著一個放大鏡正在端詳一口青花瓷碗。此時天色尚早,並無其它顧客。
趙喜星上前一步,“掌櫃的,鑲著大個兒夜明珠的大金戒指你給多少銀錢呢?”
說著,掏出金戒指遞到櫃台上。
掌櫃抬頭看了他一眼,才把眼睛落在金戒指上,放下青花瓷碗,拿起戒指眯起眼睛,又在放大鏡下看了看。
“~當……多少~”掌櫃瞧著他,拉起了長音,仿佛唱戲一般。
“您看值多少?”
“~五十兩白銀~”
“掌櫃的,這麼大個的夜明珠呢,你給的太少了!”
掌櫃的撇撇嘴,“八十兩~不能再多了~”
“一百兩,不能再少了~~!”趙喜星拉起了長音。
掌櫃回頭瞅了一眼夥計道,“寫~銅戒指一枚……”
趙喜星氣道,“掌櫃的,銅戒指賣一百兩?你還要多少?”
掌櫃訕訕一笑,“寫~金銅戒指一枚!戒指~髒舊破老,油泥不少,夜光潦草,一百當了!”
趙喜星被氣笑了,好吧,反正他也不想贖回來,多點少點倒也無所謂,唯一要求就是給五十兩銀票,剩下的以散銀交易。
收好錢,趙喜星慢悠悠走在路上,思忖著自己到底該做什麼營生。
一路想著,他的腿仿佛不聽使一樣,不知不覺就來到一條條胡同前,這裏以前經常光顧,好像叫什麼七大胡同啊,還是九大胡同的。
偶有路人走過,否則他非給自己一個嘴巴不可,暗罵自己不長記性,不過自打想起前世記憶後還真沒再來過。
雖然暗罵自己,可是走在小巷子裏,還是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知不覺來到一座三層小樓前,上書:倚夢閣。盯著牌子,他想起柳依依來,笑著搖頭走了過去。
由於天色尚早,巷子裏倒也安靜。
他邊走邊想,到底幹點什麼呢,釀灑?製玻璃?火藥?他都不會啊,前世是個文科生,也沒什麼特長。
不過前世的他死得倒是很別致,那天陪客戶去“馬殺雞”的時候,給他踩背的工作人員足有二百斤,一腳下去踩斷了他三根肋骨,其中一根刺破了心髒,當場吐血而亡,然後才忽忽悠悠地來到異世,並且三個月前才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
想到這裏,趙喜星眼前一亮,對啊,這裏還真沒見有這樣的服務,若是自己開個“馬殺雞”,鬆鬆骨,踩踩背的,興許會有生意。
不過想了想,又犯了難,若是開店,首先就得是純綠色,其它顏色的肯定不能幹,倒不是他多清高,而是這些巷子那可都是有後台的,他隻想賺點錢,養養家,購買韻靈丹,不想自找麻煩。
另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裏的一百兩銀子可是不夠看的,租店鋪,招聘有技術的特種人才等等,這可都需要一大筆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