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星眯著眼睛流著酸淚,笑嘻嘻走到趙喜定身邊,又抹了一把鼻血,順手擦在他前胸上。

趙喜定一臉厭惡地打掉他的髒手,眼見白色的錦袍上變得血跡斑斑,不由跳腳道,“小六子,你特麼找死,我這衣服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說著揮起拳頭……忽又想到佳人就在身側,還是不能太過粗魯,隻好恨恨地放下拳頭。

挺了挺腰板,長輩般開始教育起趙喜星來,“六兒啊,別天天跟一群酒肉朋友廝混,找個正經營生,你也不小了,這樣,我把老張頭辭了,家裏挑糞積肥的活讓給你,每月三百文如何,平日裏老張頭也不過每月兩百文而已!”

趙喜星腦袋晃得好像撥浪鼓,“不幹,你們爺倆拉的屎滂臭,雖然你叫喜定,你爹叫貫常。”擦了把鼻血,又指了指柳依依,“喜定啊,這位是……”

趙喜定聽他問起,立時來了精神,清清嗓子頗有得色道,“六兒啊,我來鄭重介紹一下,這位是倚夢閣柳依依姑娘,咳咳,你大哥我即將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說完,他背起手來,目視遠方,眉頭輕挑,嘴角上揚。

趙喜星心中暗呸,他這大哥也是一頭老凡爾賽了!

他連忙拱手道,“依依小姐,趙喜星這廂有禮了。”

柳依依笑容不變,微微點頭示意。

趙喜星轉頭看了趙喜定一眼,歎息道,“時風日下啊,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要禍禍這般如花似玉的豆蔻青苗啊!”

又痛心疾首對著柳依依道,“你也是,為倆錢兒你是多大的都跟呢,你也不嫌他埋汰,萬一再死你身上!你是圖他不洗澡,還是圖他褶子老啊……”

趙喜星再也刹不住怒氣,“小六子,你找死!”抬腿就是一腳,正踹在趙喜星的前胸上,他一個屁墩坐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

柳依依臉含慍怒之色,“喜定哥哥,還是算了吧,我們快走吧,再遲就趕不上今晚的吟風墨韻雅會了。”

“哼,要不是瞧在依依姑娘的麵子上,看我今日不打死你個無賴潑皮。”

趙喜定一甩袖子便與柳依依向門口走去。

趙喜星坐在地上歎道,“唉!依依當年未破瓜,學成歌舞入青家。小心憔悴篷窗裏,飛上青天妒落花。”

走到門口的柳依依身形明顯一滯,隨後又如常走出大門。

趙喜定對著阿貴吼道,“以後阿貓阿狗的看著點,再什麼人都放進來就把你賣到礦山去!”

阿貴撲通跪在地上,連連稱是,咬牙回頭再看趙喜星,哪裏還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