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思瑾瑜瞧著蔡偉,他那一點的慌亂沒能逃出她的雙眼,這和他一貫以來沉著和冷靜的作風是怎樣的截然不同,卻叫她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親密。
“回去吧,不然我上班就得遲到了,我下午的時候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方案要討論。”於是她溫柔地說。
“嗯,但是”,蔡偉忽然想起來了:“我們還沒吃飯呢。”
“一會兒就在哪裏隨便買一點麵包餅幹什麼吧,現在吃飯是肯定的來不及,還有,你肯定餓壞了現在。”司馬思瑾瑜聲音很低沉又溫婉,如同輕風在拂過蔡偉的耳朵。
“我不餓。”蔡偉瞧到前麵有一個出口的地方:“還算好吧,前麵就能夠回頭了,估計應該可以趕上。”
蔡偉的車在往回開著,而這時候在他們方才經過的那條路上,西門柯特韜的車子也正很快地向回趕著。就在同一個時刻裏,兩車相錯可不相遇。
告別了蔡偉,司馬思瑾瑜在公司的寫字樓裏的大廳中等電梯,瞧著那個紅色的數字在一格又一格地往下跳著,她猛然想起今日約會蔡偉的目的,而這會兒又重新回到生活中,而方才路上麵的那些遭遇也是再一次的呼嘯著朝她襲來了,她的心,就突突地疼痛了起來。
西門柯特韜原來想抽時間給司馬思瑾瑜打個電話的,告訴了她現在自己在天津,盡管沒有時間去見麵,但是西門柯特韜非常想叫老婆曉得今日有短暫的三個小時中,他是離著她是有多麼的近。但是將沈姑娘給安頓好了之後他發現了時間已然不早了,於是他就急匆匆地駕車往回趕了,終於沒可以打成了電話。
長時間這種分離在淡化著西門柯特韜對於家庭的牽掛,可這一回的天津之行,卻叫他忽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想念——他想家,還想老婆,特別想兒子。但是年末的忙碌叫他分身乏術,每一天他都得忙到了深夜時分才能夠回到了宿舍,而想要打電話給家裏怕吵醒兒子,而很奇怪的就是每回打司馬思瑾瑜的手機,可她老是早早的就關機了,之前她向來是不關著手機的,而那一天他的確忍不住了,夜裏十點就撥通了自己家裏麵的電話,在電話才響一聲馬上就聽到“喂”的聲音。
“喂,你好。”司馬思瑾瑜最討厭別人在這時間點裏打電話給她,她正在為波波掖被子,聽到鈴聲用最快的時間就衝過來了,還沒站穩就馬上撈起了話機。
“瑾瑜,是我。”聽到老婆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耐煩,西門柯特韜一下子就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是好了。
“噢。”司馬思瑾瑜在心裏麵冷笑著,你三更半夜地就打電話過來想幹什麼呢?也不害怕吵著小孩?
“我那天……”西門柯特韜本想著告訴她一聲前幾天他曾經是回過天津,但是她那種冷漠的態度叫他有了一種忐忑不安的不祥之感:“你們都還好吧。現在我這段時間特別忙,估計要到了年前的時候,哦,可能三十了才可以回家的……”他說。
“哦,那你先忙吧。”司馬思瑾瑜想起了那一天瞧到的畫麵,心裏麵說你如何能不忙呢?估計巴不得連過年也別回家呢吧,既然是這樣,那又何必要打這麼一通很做作又虛偽的電話來呢,就直接幹脆說是要加班了不回家過年那就行羅。她與波波早就已然習慣了她們母子兩個人的日子,有沒有你那又會有什麼差別呢?
“你也非常忙吧,你要注意自己的軀體,波波長高了一些吧。”這樣子的談話叫西門柯特韜感覺到了有一種讓他窒息的巨大壓力。
“還好。”司馬思瑾瑜還是在用著最為簡短的語言應付他,而心已然冷到了極至,於是她那握著電話話機的那隻手有點抖栗,其實她隱忍自己的憤怒與委曲,她不想與他就在電話中爭執。
“那,你就早點休息吧,明日還得早起,我……”,西門柯特韜洶湧澎湃的感情受到了冷遇,思念她的那些話讓堵在了嗓子眼兒裏,沒辦法衝了出來。
“好,再見。”假如再不掛斷電話,司馬思瑾瑜保不準她自己究竟會不會憋不住了哭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