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嫂們在走後,西門柯特韜好如同一天也待不了,於是他收拾好東西僅對司馬思瑾瑜說了一聲“我得走了”就不顧一切地將門在他身後麵關上了。
他連兒子波波之後誰來看都沒心情來考慮,司馬思瑾瑜失望至極,她抱著兒子站在窗戶前瞧老公的身影不斷走遠了,直到看不見了,她沒有流下來一滴淚。
穀涼露潔在樓下麵碰見了提著行李包準備離去的西門柯特韜,西門柯特韜通紅的眼睛叫她心裏不由一軟,她可以瞧出這一對夫妻有著隔閡,或許還非常深,她上樓去按響了司馬思瑾瑜的門鈴。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司馬思瑾瑜結識了穀涼露潔,曉得她是個瞧似冷淡實際上是個熱心的女子,也曉得她離婚之後就獨自一人帶著兒子生活,而她的那種端莊和秀麗叫司馬思瑾瑜對她不由地生出了很親切的一種感覺,在她的舉手和投足之間不經意流獻出來的優雅老是能叫她感到穀涼露潔超出常人的那種氣質。
打開了門,她瞧到穀涼露潔正在微笑著站在她家的門口,而這時候她的淚水卻是控製不了地滑落了下來,穀涼露潔沒說話,就從她懷中抱過波波,一邊逗小孩一邊就走進了屋裏,原來設成靈堂的大客廳還沒有顧得上打掃,而紙灰與香棒是散落得滿地都是,老人含笑的遺照被放在了桌子之上,老人家的慈祥叫穀涼露潔感到很眼酸。
坐在了陽台的大沙發之上,兩人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穀涼露潔不知應該從哪裏起,司馬思瑾瑜也沒法和她訴說她內心中的苦悶,怎麼說她們倆相識的不久,所以深的不可以談,而淺的又沒話能講,穀涼露潔瞧著波波高興地在她倆身邊不停轉來又轉去的,她將眼光轉到司馬思瑾瑜的身上。
“波波原本是由他婆婆在接送吧,之後你想過如何辦麼?你似乎下班還挺晚的。”穀涼露潔關心地問道,而這正是司馬思瑾瑜最頭疼的一件事情。
“我也不曉得,目前頭都想昏了,想找個鍾點工來接送可我又不是很放心,唉……”司馬思瑾瑜皺著自己的眉頭,顯得心事很重。
“是啊,小孩太小了,那你父母都在外地嗎?能不能讓他們幫你帶一帶?”穀涼露潔問道。
“我父親軀體向來不好,全然離不了我母親,他們倆能照顧他們自己就不錯了,指望不了,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吧。”司馬思瑾瑜輕聲地歎息。
“那瞧來隻好找個鍾點工,要找一個就是家在這兒的,放心一些。你能去居委會所辦的那個‘幫幫忙’的家政服務公司裏登記下,一般他們所介紹的還比較能靠得住。”穀涼露潔說。
“有時我也想,幹脆將小孩送全托好了,我自己一個人……”話說到這裏,司馬思瑾瑜悲從中來,於是她將頭埋到了胳膊中。
“不可以的,你不可以送去全托的,小孩太小,目前正是最為依戀著父母的時候,最需要關心的時候,要送到全托是肯定影響了他以後的個性,很容易就造成了猶豫與孤獨。”穀涼露潔將手放在了她的胳膊上,慢慢拍了拍。“我們做母親的,就不要怕小孩是累贅,就是再苦和再難要自己去帶大他。”
司馬思瑾瑜沒有說話。
“你瞧波波多聰明啊,別當著小孩的麵來說這些,你別瞧他小,但是小孩也是非常敏感,他盡管聽不明白你的話,但是他會在你的表情裏讀明白一切。”穀涼露潔將波波攬在了懷中,親了下他圓圓胖胖的臉蛋。
司馬思瑾瑜抬起頭,而臉上麵的淚痕仍依稀能見,可她眼神中顯然地多了些堅強。
“謝謝你,穀涼露潔,司馬思瑾瑜抬起了頭,而臉上麵的淚痕仍依稀能見,可她眼神中顯然地多了些堅強,或許反而會叫自己更加怯懦,同時會傷害小孩的感情,真謝謝你跟我說這個。”她將手伸出溫柔地蹭蹭波波的頭,小孩馬上轉過身,就撲到了她的懷中。
“叮——咚——”門鈴這時又響了,穀涼露潔站起了身過去開門。看到門外麵站著慕容小雨,手裏麵還有一隻很鼓的大塑料袋。
“呀,穀涼露潔姐,怎麼你也在”,慕容小雨一麵進門一麵朝裏間就張望下。“瑾瑜姐好些了嗎?”她輕聲細語地問。
“好多了。”穀涼露潔接過了她的大袋子:“呀是什麼好東西,怎麼這麼沉?”
“原來想早點過來的,可讓主編通知加了有半天班,再過來現做飯我恐怕有些來不及了,就跑超市裏買了一些個半成品了,回來炒一下就行了。如何?江哥出門了?”她瞧到司馬思瑾瑜抱著波波從臥室裏出來,問。
“哦,他去單位了。”司馬思瑾瑜淡然地回答。
“瑾瑜,你有慕容小雨這模樣的朋友,可真叫人羨慕。”穀涼露潔將話岔開。
“看你說的,穀涼露潔姐,如同我是做了件什麼很不得了的事兒似的。”慕容小雨給穀涼露潔誇得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怎麼不是啊,你不曉得她在家中什麼也不做的,但是這幾天,完全頂得了個家庭的主婦了。”司馬思瑾瑜衷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