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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她如何了?”蔡偉聽出了慕容小雨言外有音,就著急地問道。

“沒什麼,她非常傷心,因此軀體有點不太好,或許還要過幾天了才可以去上班呢,你的事兒急不急?”慕容小雨想他找瑾瑜大半可能是因為廣告的策劃。

“軀體還不舒服了?”蔡偉感覺有些不能理解,婆婆過世竟會叫她這麼悲痛嗎?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呢?這麼的多愁而善感!

“嗯,非常傷心,因此……”慕容小雨非常含糊。

“哦,我就不再打擾她,我的事兒也不是非常著急的,那就謝謝你了袁姑娘,有時間請你喝茶那,肯賞光嗎?”蔡偉說。

“最近我比較忙的,等忙過看這段時間吧,謝謝。”慕容小雨曉得他怎麼有興趣會請自己呢,可是是客氣話而已。

“那好吧,再見袁姑娘。”蔡偉等慕容小雨先掛了之後放下了話筒。

慕容小雨收起了手機,材發現了車已然接近了市區,於是她打算在附近的車站裏下車,接著打車去司馬思瑾瑜家。

那天夜裏西門克裏特廷嵩與南宮延康將西門柯特韜的母親一起送到了醫院之後就一直留在那裏,一直等到司馬思瑾瑜來,原來她一來了他們就準備走的,因為聚會還在等他們,但老太太軀體卻很糟糕,司馬思瑾瑜柔弱的模樣叫他們的確不忍心離開,西門克裏特廷嵩給蔡黎打電話講了下情況,蔡黎盡管非常失望,可碰見這種的事兒她也沒辦法叫他們不顧及別人的生死而過去參加他們的聚會,她一向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女孩子,因此她僅僅對於老太太表達了自己的同情沒再催促他們。

司馬思瑾瑜站在了搶險室之外,淚水啪達啪達地不停地落著,她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一扇門,心中在一千遍加一萬遍不斷祈求著上天一定不要將婆婆給帶走,但是門開之處,醫生的輕微得近乎叫人意識不到的那搖頭的動作,終於將她僅有的一點希望完全破滅了,她咬著自己的嘴唇,渾身不斷抖栗著站立不穩,西門克裏特廷嵩連忙上前去扶住了她,他瞧到她那嘩嘩而落下的淚珠,如同洶湧的海水,衝散了她全部的意誌。

那夜,西門克裏特廷嵩的夢中一直都在下雨,而雨水就在那玻璃窗的上麵很快地流下,如同舊的那種電影的膠片被卡在了那片雨霧中,一條條的破裂的痕跡在雨中發泡和扭曲,他讓這奇怪的景象凝住了自己的軀體,手腳不能動彈,他很想要大喊卻沒聲音,這個時候他卻聽到別人的大哭聲在不斷衝破著雨簾,不斷鑽進了他耳中,他霍得驚醒了過來,卻發現了是個一夢時他漸漸鬆口氣,可在此時聽到的確是有很真實的大哭聲從不知道哪裏傳過來,他就坐在了榻上仔細聽,他才聽出來那悲聲原來是從隔壁的失去了親人的那一家傳來的,他歎聲氣,不由回憶起了在幾小時之前在就醫院裏麵發生的一切,他想到了那一個男人在衝進了病房之時的那悲痛欲絕的大哭的聲音,那一種很難控製的悲泣就算是心腸很硬的人聽見了,也都會落下了淚。就在哭聲中西門克裏特廷嵩好如同又回到家鄉小城的醫院母親病榻前,而那一塊白布如同生死的宣判官一樣冷血又無情地阻止了親情。

後來的那幾天裏隔壁一家更是顯得很熱鬧,可傳來的那種哭聲卻愈來愈公式化,愈來愈缺乏了感情,而有時候好如同還有一些吵鬧的聲音,西門克裏特廷嵩下意識替那個在醫院痛哭不已的女人擔心起來了,第六感告訴他那個女人無助地處在了劣勢中獨自的悲泣。

慕容小雨這些天隻要一下班馬上趕到司馬思瑾瑜家裏來陪她,而每天,司馬思瑾瑜忍著悲傷為一大家的人做飯,同時還要帶波波,而西門柯特韜就是在一支煙又一支煙不停地抽,搞得家裏麵煙霧瘴氣的,司馬思瑾瑜沒辦法和他說上一句話,僅僅是一瞧到她,西門柯特韜一臉的憤怒就讓她膽戰心驚,她麻木做家務,由於有事做了,她反而能夠暫且將痛苦給衝淡些,而在西門柯特韜瞧來,向來不喜歡做家務的老婆忽然這麼能幹了起來,那更加可以證明她是對母親過世這一件事的確有不能推卸的巨大的責任,慕容小雨對西門柯特韜滿肚子的意見,可人家才失去了自己的母親,莫非還可以和他去理論些什麼嗎?她隻好盡力去幫她的瑾瑜姐。每天她瞧著司馬思瑾瑜憔悴不已的臉,隻可以背地裏為她心痛。她很恨西門柯特韜的兄嫂和姐姐,他們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風裏言和風裏雨沒一句話是能聽的順耳。她很怕再這樣下去司馬思瑾瑜會受不了,但是又找不到辦法去緩解了她身心的疲憊,於是她想到了蔡偉那一通電話,不由心想著外人還能對司馬思瑾瑜這麼關切,如何她的老公家人不可以對她要好一點呢,就瞧不見她在做的所有,就感覺不到她已然到了要崩潰的地步?

司馬思瑾瑜目送西門柯特韜的大哥在抱著他母親的那個骨灰盒返回了老家之去,接著她感覺到從沒有過的一種空虛感,她忽然感覺自己與婆婆在這個世界上的緣分就真的在這決絕了——那,她的兒子莫非還能與她接著過完這今生嗎?不,婆婆離開了,她帶走了自己對媳婦深深的愛,同時也帶走自己媳婦對於她兒子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