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要和過去分割再留著這個盒子已經沒有意義了,寧白溪一張張的將那些照片和信件都點火燒掉。
花園裏的小火苗到底是引起了客廳裏麵人的注意,寧榮軒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將那幅畫稿小心地移到一邊,起身去到窗邊,“白溪這是……”
祝司遠看到火光也跟了過去,那個小盒子裏的東西不多,短短幾分鍾花園裏的火光就消失了,隻有他們的兒子還靜靜地站那兒發呆。
“白溪不會出事吧……”寧榮軒語氣凝重,一度想要出去看看他的兒子。
隻不過及時被祝司遠拉住了,“別去,白溪隻是想通了,有些東西留著隻會睹物思人,燒掉了也好。”
“可是……”寧榮軒還是有些擔心。
“榮軒!”祝司遠看向他搖了搖頭,“白溪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當父親的除了在背後默默支撐他以外,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好吧,聽你的。”他疲憊的卸了力,其實剛才就算他衝出去見到白溪,暖心開解的話也怕是說不出口。
這些年來,他們兩父子的關係並不算太好,要不是中間有司遠在維係,可能白溪也不願在回這個家了,說到底還是他虧欠白溪的。
兩長輩在窗邊陪著站了一會兒,直到看見白溪動了,兩人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又回到沙發上坐下。
在花園站了一會兒平複了心情,寧白溪回到客廳,就見到自己的小爸和父親低頭忙碌的樣子,心底暖的發軟,他以前那些畫稿沒想到爸爸還小心的保管著。
“這些畫…”
“這都是你存放在畫室裏的,我和你父親幫你找東西的時候,看它們被鎖在櫃子裏看著可惜了,就幫你用畫框框起來,我們家白溪小時候就有藝術家的潛質呢,隻是可惜了沒有繼續走藝術創作的路。”說起這個,祝司遠眼裏的惋惜都快溢出眼眶,如果不是家族聯姻,白溪應該不會因為想要獲得老爺子的認可而放棄畫畫。
寧榮軒倒不以為意,接話道,“隻要白溪願意,重新拿起畫筆也不是不可以,開畫廊或者辦個人畫展,咱們家也不是沒那個實力。”
聽見父親的話,寧白溪不禁愣了一下,這麼多年父親似乎從來沒有為他說過一句話,今晚這種類似於鼓勵的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感覺一度讓寧白溪以為自己意識錯亂了。
還是時間太晚,犯困出現了臆想,他不禁閉了下眼有搖了搖頭來提醒自己清醒。
寧白溪突兀的動作,也讓寧榮軒意識到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有多不合時宜,他也是臉上掛不住,又嚴肅的說道:“折騰到這麼晚,困了就回房去睡覺,在我們麵前你也要逞強。”
寧父的語氣是重了,祝司遠連忙打圓場,“白溪,別想太多,你父親他是關心你的,說話生硬了些,這個點是很晚了,你該去休息了。”祝司遠拉近和他的距離,就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他的頭發,“聽話。”
很多時候,小爸都是他和父親之間的調和劑,明明之前他才能感受到父親的在意,可這些年他們父子倆卻一直沒找到個合適機會敞開心扉,就像現在,白溪試圖向前走一步,但父親瞪人的眼神又讓他那一步遲遲無法邁出。
到最後寧白溪也隻在心底歎息一聲,輕輕回抱了一下小爸,然後聽話的轉身上樓去。
等白溪上樓之後,兩人聽著二樓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這才卸掉一身偽裝,一同將堆滿的畫稿一幅幅細致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