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依白皙的臉上回應了一個苦澀的微笑,無奈地答道:“我很好,真的很好。”
幻寂隻有微笑的臉上仿佛再沒有其他表情,好像也並沒有因舞依的話而生氣,隻是柔聲說道:“我離開了這麼久,你有想念過我或者想起我嗎?”
歎了一口氣後,舞依才無奈地說道:“我的確有想起你,也曾深深地思念過你。”說完看了幻滅一眼,發現他毫無不悅的神色,這才接著說道:“思念又有什麼用呢?你不該回來的,你真的不該回來的。”
忽然間,舞依像是陷入了瘋狂般大喊道:“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為什麼你沒死!你早該死了,你早該死了,隻有你死了我們才能得到解脫!你為什麼沒死,你為什麼要回來······”
說到這裏,舞依再也說不下去了,雙手蒙上眼睛,泣不成聲。
幻寂的臉上除了微笑外依舊沒有任何神情,那絲浮起的微笑映襯著他的雙眼,顯得分外詭異。本該充滿柔情的眼睛中好像什麼都沒有,異常冷漠,冷得令人心寒,那是一種從外往裏的冷,冷得令人看不到他究竟在想什麼。
緩緩伸出雙手,幻寂將舞依擁入懷中,任由她伏在自己的肩上。很快,幻寂的肩頭就被淚水打濕了,可是,他卻像毫無察覺般輕撫著她的秀發,好像在愛撫自己最心愛的寶劍,也好像在追憶著很多已經不能再追回的記憶。
本該臉露不悅甚至眼含殺氣的幻滅依舊靜靜地站在幻寂的前方,隻是用一種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們。他的眼睛中沒有絲毫殺氣,也並未有任何戾氣溢出體外,更不用談本該顯示在他臉上的不悅之色了。相對於幻寂來說,幻滅就像一個深潭,深不見底,可以將他的本性完全掩蓋,不露一點內心的想法。
不止如此,本來跟隨幻滅前來的幽冥武士則在他們主人的身後列隊,井然有序地站著,絲毫沒有上前護衛的意思。他們的雙眼深藏在戰盔之後,如若望去,隻能看到一片黑暗。他們身後背著的巨劍本是銀色的,卻隱隱透出一種黑色的光芒。難以想象那副重甲下麵隱藏的是什麼,因為從未有誰見過,也許,見過的人都死了。
也許是注意到了魔都內的異常,亦或是聽到了幻寂與幻滅這兩兄弟的對話,本該待在石屋內的居民陸陸續續離開了石屋,想要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們卻不敢親臨現場,隻能藏身在石屋後麵,探出頭來觀看。
而由於受到了攻擊,本該戍守在城樓上的衛兵也迅速撤退下來,慢慢包圍了幻寂後方。起初,他們確實有意攻擊來者,可是,當他們聽到來者的話並看到三路元帥的死時,他們選擇了退守城門靜觀其變。雖然熱數眾多,可是他們清楚地知道,他們根本插不上手。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該幫誰。一方是他們現在的魔君,另一方卻是他們過去的魔君,所以,除了默默看著以外,毫無他法。
忽然間,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傳來,那是利刃刺入軀體時發出的響動。不知何時,舞依已經停止了哭泣,當她被幻寂輕輕推開時,這絕色美女的臉上再無淚痕。輕輕向後退了兩步,舞依來到了幻滅身旁,秀目迷茫地看著眼前的幻寂。
幻寂微笑著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你太蠢了,你以為你還能像過去般傷害我嗎?”
低頭看去,幻寂的胸前赫然是一個短柄,那是鋒利的匕首的後端,匕首的前端早已進入了幻滅的軀體。伸出右手,幻寂輕輕握住了那短柄,慢慢將刺入了己身的匕首向外拉出。一絲一絲的聲響傳入耳際,不片刻時,匕首已經來到了幻寂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