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 3)

“對啊,我的確不是男人。”

狐狸精惱羞成怒,揪住初妝一撮頭發,使勁蹂/躪:“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蠢貨,難怪那病鬼一見你就喊你師太,趕緊剃度當尼姑去吧!”

初妝“咦”了聲:“你不說我倒忘了,小尼姑怎麼不見了?”

狐狸精揪完頭發揪衣服:“嘖嘖,難不成人家還要跟在你屁股後頭,學你見色忘友不成?”

“不是她趁亂溜走的嗎?”

“那也改變不了你見色忘友的事實!”

初妝點頭:“既然改不了,那就不改好了。人生苦短,改來改去什麼的最麻煩了。”

狐狸精憂心忡忡地縮回爪子,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去他媽的,白癡不會傳染吧?

.

書生很快悲劇。

本來嘛,天高地闊、來去自由,誰也管不著誰,可總有那麼一個人,身上粘著隻罕見的九尾白狐,不出他視線三丈範圍。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他坐、她就坐他對麵,他吃飯、她就依樣畫葫蘆點上一份,然後,命令那隻狐狸吃。

“小九你怎麼不吃?不好吃?怎麼會?你看他吃得多香!”

“吃快點啦,他都吃完了,你才吃這麼點。”

“不許浪費!你年紀一把,不會挫到連吃都吃不過人吧?”

他與一隻狐狸,同桌吃著一樣的飯菜,好像他也是隻狐狸,而且是隻乖巧聽話的狐狸,於是成了榜樣。然後在店小二委婉地提醒買單時,那個人就一直一直看他,用無辜的、委屈的、傷心的、不敢置信的眼神,好像他不一並把她單買了,會是多麼罪大惡極一樣。

這些,文羽都忍了,可他投宿客棧,她竟然也!跟!著!他不趕,她就光明正大跟他進門,他趕她,她就光明正大隱身跟他進門。隱身訣好用,可還沒好用到連她身上的那股清冽體香也一並隱藏掉,她不會以為隱了身就真神不知鬼不覺了吧?

“男女有別,望師太自重。”

初妝落落大方地現身:“生死你都不自重,竟然還會重男女之別嗎?”

書妖離體後,他身上依然留有妖氣,她想來想去,就隻有一種可能——書生一定以妖元續命過!不然妖氣怎麼可能融入他血脈,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以妖元續命,治標不治本,能起的作用隻是勉強多撐一段時間,等到他體內的妖元到達一個最低點後,就需要再一次的吸元養元。這個周期不會太長,書妖一定會再出現。

文羽驀地抬眼。月光照進來,在窗台那人身上落下薄薄一層柔光,她雪白的衣裙順著窗台鋪展開來,像一朵怒放的白芍花,纖塵不染,美得入畫。

隻一眼,他就垂眸,低頭輕咳起來。

可是這極短暫的一眼,還是讓初妝覺得很不一樣。就好似原本尚有些普通的男人,因此變得不凡起來,完全掩蓋了他身上的病弱之態。然而待初妝再看時,他又是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師太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的頭發看起來像假的嗎?”天下四教,儒釋道法,而昆侖山主哪一邊都不沾,究竟書生是怎麼把滿頭青絲的昆侖山主的唯一傳人劃歸到佛門裏去的?

文羽垂眸:“若回答了,師太就不跟著區區了?”

初妝“哦”了聲,不無惋惜地道,“原來你叫蛐蛐。”

書生完敗!

.

狐九恨鐵不成鋼:“少爺要有你這種徒弟,第一件事就是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