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邁一把抽出撥藥杖,臨空一甩,啪啪兩聲脆響,“那就打到他服!”
人有先見之明,事必不出所料。
“我不服!”公羊申誠聽到要由沐給他行刑赤帝判,左臂一擎,右臂掄開一晃,側身前傾,雙拳對扣,手中現出一杆十多尺的長兵器。
“糟糕,忘記先繳槍了。公羊申誠手裏還有家夥。”鄒邁連忙指著申誠的方向朝沐大喊,“赤帝判,快點!”
“赤帝判怎麼判?”沐一臉迷惑,衝鄒邁聳聳肩,“我沒學過赤帝判,什麼刑法?你總要先教我吧。”
“靠,哪兒還有時間現教啊。”鄒邁扭頭就逃,“你們幾個先頂住,這個我打不來。誰知道怎麼引赤帝判,快點兒吱個聲!”
一時間,忘川崖兵分了兩隊,一隊強武直逼公羊申誠,一隊弱力聚到沐身邊討論赤帝判。
“喂喂喂,要不要把宣節和駱憫叫進來?”陶改沒想到公羊申誠一前儒家君子打起來竟然也不白給,“他用的什麼兵器?看不清形狀啊!”
“我就不信咱們四個還打不過他個老頭子。”其歌被公羊申誠的兵器晃得睜不開眼,“還沒完全成形,不知道什麼東西。”
“像叉的東西。”鄒遷空踏幾步轉到楚洛水身後,頸後拔出節隱劍,“我來幫忙!”
“少他媽添亂!”陶改手中一柄單戈,沒把西格紹爾拿出來,混戰之中怕是幾槍解決不了問題就交代了拿手把戲,躬身下探回旋一挑,把鄒遷扔出丈外。
“赤帝判就是遭雷劈,你要用怒火引天雷劈死那老頭子,雷進入他身體裏由內往外燒,先魂魄後肉體,最後剩一根黑炭幹柴火。”鄒邁急急忙忙解釋,“你沒學《源律刑誌》?”
“《律刑》不是道家必修課。”續恒越隨便應承著鄒邁,注意力全在另一隊身上,李其歌、楚洛水、宗政端和陶改對戰公羊申誠,連連幾招全被申誠擋了下來,讓他不禁有點抓狂,“鄒遷!你預行管用不管用?看出什麼東西了沒?”
“看不太清楚,好像沒實體,就是光和氣,形狀有點像叉,我叫不出來這玩意兒是啥。”鄒遷抻著脖子仔細端瞧,“中間一個長槍尖,雙刃。兩邊的叉子分開的,像翅膀橫著,很寬有刃,杆子下麵有個圓錐型的尖套著,絕不是漢以前的兵器。”
“怒火引天降雷需要用到奪雷咒……”白雎剛解釋了一句,突然聽鄒遷的描述,“他用的是镋。”
“鳳翅鎦金镋?”朱雲聆雙掌交錯,劃出一麵白緞,點指在緞麵上滲出墨滴,墨散成字,如蠅蟻大小,“難道是……宇文成都的鳳翅鎦金镋?”
“那個鎦金镋不是在狄祝手裏麼?”同是兵家生,楚洛水跟狄祝在教場上還交過手,印象深刻不會記錯,“會不會是宇文成都重身?”
“不會不會,宇文成都是鮮卑族人,要巫家的偏方故意引才能成重身或轉世。”白雎連忙否定了楚洛水的猜測,瞅瞅楚洛水又抬頭看看天環視了下四周,“窆城?……溟浼?他的溟浼是氏衝!這麼算的話,他手裏的鎦金镋就說得通了。”
“等等,你不會說,這老頭子可以自己把宇文成都招來?”鄒邁拍拍腦門,“天,老天爺不開眼啊!沐少爺,你不要跟我說,你不會奪雷咒。”
沐展來雙翼,扇了兩下,打算加入惡戰,回頭衝鄒邁點點頭,“嗯,的確不會奪雷咒,我能不能不用赤帝判直接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