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可真是不能留在這裏了,不由望著水夢寒苦笑了笑,歎道:“你等等,我還得整一整呀!”
水夢寒翻了一下眼皮道:“你有多少東西,還用得著整?”
龍勻甫顧視了左右一下,確是除了一口長劍以外,別無長物,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道:“就這麼樣走了?”
水夢寒怔了一下道:“不這麼走還怎麼著?還真要我砸他們房子?”
龍勻甫對這位師父,可真是哭笑不得,當時又笑又氣地道:“我在這打擾了人家好幾天,人家還是我救命恩人呢!難道說,連走的時候,一個招呼也不跟人家打?”
水夢寒短眉一皺,道:“哪來這麼多的禮節,我老頭子就不知道這些,你倒是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
說著一轉身就要走,龍勻甫不由急道:“師父你別急呀!”
水夢寒轉過身來,尖聲道:“那哈老頭子不是不在家麼!你怎麼打招呼?”
龍勻甫苦笑了一下,道:“得了,我方才是急昏了頭腦,已經把人家得罪到了家,還打什麼招呼!”
水夢寒看著這個愛徒,一時愁成這樣,不禁嘻嘻笑道:“小子,沒有什麼大不了,不就是打了他傭人嗎?諒那哈老頭子度量還不至於這麼小,你何至於愁成這樣?什麼事都有我為你頂著,你怕什麼?”
龍勻甫心想:“人家度量小,要是你老人家,早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了?”
想著不由哭喪著臉,點頭道:“我不是怕啊!隻是你老人家平白無故,惹了這個麻煩,認為太劃不來就是了!”
水夢寒尖聲怪笑道:“你就別管我了,我們走吧!”
龍勻甫定了定神,走到書桌前,見椅子四寶全備,當時抽出筆來,一麵磨著墨,心想:“總要給人家留個字啊!”
水夢寒已走了過來,伸手把筆接了過去,在現中飽浸墨汁,一麵笑道:“好辦法,還是你想得周到,我老人家給他留下一句話,也好叫他明白明白!”
龍勾甫不由皺眉道:“還是我來寫吧,你老人家……”
水夢寒一瞪眼,道:“放屁!你算老幾?”
龍勻甫隻好歎了口氣,當時把紙鋪好,道;“好吧,你老人家請寫吧!要客氣一點!”
不想他說完話,卻不見人來,當時忙回過身來,卻是這位老人家,已將筆在粉牆上大書特書起來,龍勻甫不由大吃了一驚,口中“啊嘻!”了一聲,心想:“這是幹什麼?還用得著在牆上題字?”
遂聽水夢寒哈哈一笑道:“你看看師父這字留得好不好?”
龍勻甫忙趕上一步,舉目牆上,水夢寒龍蛇飛舞地寫著:
“字示古弦老兒:
小徒勻甫,今已帶回,專此致謝。
令仆對客不恭,代為薄懲,希
不怪我!嘻!就此別矣!
三百老人水夢寒壁書”
龍勻甫宜看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內是叫苦不迭,暗忖:如此看來,這梁子是結定了!
但老人既已留下字語,擦也擦不掉了,他不由氣得鋼牙緊咬,當時重重地跺了一腳道:“好吧!我們走吧!”
水夢寒對壁觀賞了一陣,嘻嘻一笑,就手一抖,已把手中毛筆拋了出去。
龍勻甫這時已把劍背在背上道:“我們到哪去呀?”
水夢寒一翻眼皮道:“自然是回去呀,你這小子居然連家也不想回了,莫非哪個小姐把你給迷住了?”
這雖是一句戲言,卻是無巧不巧,正說中了龍勻甫的心病,當時不由俊臉一紅,呐呐道:“你老人家別打趣了,弟於是來辦事來的,如今事也沒有辦好,怎麼能走?”
水夢寒齜牙一笑道:“不就是伍家那點事麼?這個你放心,我們三個老的這一次都出來了,我們是各人辦各人的,我隻管找你,我著了我是什麼都不管了。’”
龍勻甫不由一驚道:“三位師父都出來了?”
水夢寒尖笑了一聲道:“還不都為了你這寶貝徒弟,我們這三百老人一生隻收了你這一個好徒弟,有一點事,那還不全軍出動?真把你給寵壞了!”
說著連連晃著頭,那滿頭小辮子,就像是小鼓槐也似地舞了起來。
龍勻甫聞言不由皺了皺眉,心願:“這三位老人家何至於全體出動,就是對付白如雲,來一個也夠了,這可真想不透!”
他也知道,自己這三位師父,一個個都是怪異到了家。
最難惹的是那三師父星潭,平日對自己更是寵愛得無微不至。
她這一次要是知道自己受了傷,那還得了?
當時他想到這裏,不禁深深皺著眉頭,生恐另外二位老人家已闖下大禍,以至於不可收拾。
水夢寒見他立著直發楞,不由咦了一聲道:“小子!你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值得你這麼發愁?”
龍勻甫這時,真是有話說不出,他雖是懼白如雲,可是由於哈小敏的緣故,他卻不願過於對他深究,此時突聞木蘇和星潭也都下山來了,他們既是分頭辦事,難免就會找到了白如雲那裏去,萬一要是有個好歹,那可真是自己的罪惡了。
當時不由對水夢寒道:“師叔,白如雲有個師父,外號人稱墨狐子,姓秦名狸,這個人可紮手得很呢!”
水夢寒哼了一聲道:“不錯,這個怪老道是有真功夫,可是哼哼,他要是敢惹上我們三個,那可是自我麻煩,你放心吧,你星潭師父有辦法對付他,她是有名的智囊!”
龍勻甫一閉眼,心想:“完了,果然是這位師父去了,這老婆子是有名的難惹,這說不定又要惹下什麼禍?”
當時不由忙問道:“大師父呢?”
水夢寒笑道:“他也閑不下,他跟你星潭師父一塊去了!”
龍勻甫聽說隻是皺眉不語,當時看了師父一眼道:“我們走吧2”
水夢寒這時已由身上掏出了一條絲帶,先在龍勻甫身上轉了幾轉,再往自己身上勒,身形半蹲著,往上一站,已把龍勻甫背在背上。
龍勻甫在他身後問道:“師父!我們還去不去找他們?”
水夢寒搖頭道:“那是他們的事,我們是各管各的。”
說著已走出了房子,龍勻甫不由回過頭來,依依不舍地最後看了這房子一眼,他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