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弱肉強食 掌珠被劫(2 / 3)

這位伍青萍姑娘目睹此狀,知道自己功夫比起這位蒙麵人來,簡直是相差得太遠了,當時被這麼一問,連羞帶急,竟自差一點哭了起來,口中抖喚了聲:“爸爸……”競自撲在了伍天膨的懷中,金剪手伍天麒此時連愧帶怒,滿頭銀發不由根根倒豎了起來,這黑衣人目視著這幕父女對擁情形,他的腦中就像觸了電也似的。

他猛然想到了他自己幼年的遭遇,是過著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沒有溫暖,沒有感情,因此他恨任何有感情的人,他想那是不公平的。他想人們都應該是和他自己一樣的,因此他沒有同情,他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忽然他回頭看著一邊驚愕的大漠雙雕,他的憤怒莫名競發泄到他二人的身上。

此時那狂傲的禿雕嶽兮五,就像鬥敗了的公雞似的,他也不再抽煙了,他兄弟眼看這鐵旗怪客竟有如此的身手,都知道憑自己的本事,是萬萬敵對方不過的,此時再被他這種獰厲的眼光一掃,都不由機伶伶打了個寒噤,那薛銅見狀不妙,不由走前一步笑道:“白少俠真乃神人也,既如此,我兄弟隻好告退了,咳咳!”說著咳了兩聲,兩手一扯那禿雕嶽兮五,暗示其還不快走。

這禿雕嶽兮五內心雖一樣膽怯,但他個性倔強,總認為這麼退下,日後傳出太丟人,所以聞言後尚自猶疑不決,正想我個藉**待幾句才好退下,不為人所笑,不想口尚未開,那位黑衣人卻哈哈一陣大笑,聲震四野,笑聲甫畢,卻顯得極為激動地道:“怎麼著,兩位好朋友想走了?”言罷又是—陣怪笑,遂接道:“不過可太晚了!要走方才在看見我那白羽信箭時候就該走了,現在想走,可沒有這麼容易呢!”……‘。

禿雕嶽兮五聞言,臉色一變道:“那麼你意下如何?”說罷頁不禁有氣。

這黑衣人慢條斯理地走近了幾步,閃著那雙光瞳道:“老實說吧!你二人今日想走也可以,卻要逃得開我二十招之下,否則你們也就認了命吧!”

大漠雙雕往日是何等的威嚴?今日雖明知技不如人,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豈能任人淩辱至此,何況對方競說出這等輕視之話來,尤其是那禿雕嶽兮五,一向自負極高,心想:“小子!你也太狂了,我嶽兮五雖不見得能夠勝你,可是要說架不住你二十招,那也未免太誇大其詞了!”.’想至此卻也忍不住,往下—矮身,“虎撲式”,猛向這黑衣人撲去,口中卻不顧什麼麵子了,喝了聲:“兄弟上,得會如此高人,真是死也暝目了!”那薛銅聞言後,也是顧不得什麼江湖道義了,當時口中應了一聲,擰腰縱步,已至那黑衣人身前,“蒼龍出海”,雙掌抖出,直往這黑衣人肋下就打。

這黑衣少年,此時可不像方才那麼閃躲了,這大漠雙雕來勢如電,禿隙嶽兮五身形才站穩,“沉雷泄地”式也是雙掌齊出,以正反推手,直朝黑衣怪客前胸猛襲,眼看這雙人四掌,瞬息已到了這鐵旗怪客的身上,這黑衣人鼻中哼了一聲,雙掌突向上一翻,也不知用了一式什麼,竟然逼得大漠雙雕一連跟路,後退四五步,至此才知道這鐵旗客果然是武技驚人。

那禿雕嶽兮五這一被震出後,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聲:

“小輩,你欺人大甚了!”當時振聲撲上,他這一次可是真怒,往鐵旗怪客身旁一落,“雙掌推舟”,這種掌力實具一種真力,滿想這一式無論如何也要傷著對方,再不總能讓他知道一下自己的內力。

那鐵旗怪客見狀,已知道這禿雕嶽兮五有擠命之心,暗罵!

聲:“老鬼!你可真是活膩了……”

他這麼想著,可沒敢叫對方這種掌力沾身,口中叫了一聲:“好!”一個“鷂子盤空”腳下移宮換步,已欺到了嶽今五的左側,猛然輕舒右臂,隨著倒轉的身形右掌猛甩出來“金雞展羽”,往禿雕嶽今五太陽**駢指就點。

此時那薛銅反顯得幫不上手,怔在一旁,心想等自己拜兄不敵時,再上去不遲,且說那禿雕嶽今五淬不及防,這黑衣客出手如電,禿雕嶽兮五在驚慌之下,往右一甩頭沉肩,左掌往上一翻“撥雲見日”,暗中掌緣上運著斷碑掌的功夫,直找對方的脈門上切去。

黑衣客口中喲了一聲,就見他雙臂往上一抖,全身拔起五尺來高,嶽今五這一掌竟是走了一個空,黑衣客此時雙眉緊皺,所奇怪的是,他竟是隻躲不攻。

諸君不知,這是這位黑衣怪客獨有的怪性,他對敵向來是如此,非把對方累到精疲力竭,才下殺手,隻是在場人不知罷了。

此時這禿雕嶽今五見對方沒有接招,竟自避開,隻當是震於自己威勢,霎時間勇氣大增,腳下輕輕一點,已經探身而進,才一夠上步眼,立刻用“反弓手”,連環戳掌,左掌向外一穿,已是隨著身形下落的勢力,往下塌著,掌奔這鐵旗怪客右肋,向外猛一探,好一招“海底尋針”。

這一次那鐵旗怪客可投向外避,他就像用尺量好了似的,往右後一擰身,右肩往下一沉,可是腰已經往左弓了出去,口中卻說了聲:“老鬼!差一點!”果然這禿雕嶽兮五一掌隻差半寸沒有遞上。

這禿雕嶽兮五不禁被羞辱得臉色通紅,當時競沒有想到對方是有意如此,卻惱羞成怒,怒罵了聲:“小子!哪裏走?”

左掌一撤,右掌候地隨著身軀往起一式“單劈掌”,用上全力,挨著勁風往黑衣客華**蓋打來。

當時在場之人,全認為這次無論如何,這位黑衣客以如此輕閑的態度,是萬難逃開嶽兮五這一式了,可是卻想不到,這位怪客口中驚呼了聲:“好家夥!”競自一踹雙足,“金鯉倒竄波”身軀輕飄飄地倒縱而出,在空中雲裏翻,整個身子折成了一切,往下一落,晃晃悠悠地如同風擺殘荷。

至此這禿雕嶽兮五才覺害怕,自己把招數用盡,竟是傷對方不著。

更因他這一掌,把力量用得過猛,已犯了武林大忌,動手過招,講究的是能發能收,此時稍一疏忽,自己身子竟隨著撲了出去。

心方暗驚,對方要是此時出手,自己萬難逃開,卻奇怪那鐵旗客隻是在一旁看著,不發一話,嶽兮五自己倒是飽受虛驚,才拿樁站穩,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收斂心神,凝神斂氣,一咬牙關,雙掌一分,仍然是探身而進,掄掌就打。

那黑衣人至此時始終不遞招,可是他這種身形一展開,所有在場人,簡直就不知這是一套什麼身法。

這鐵旗怪客這一展開身形,飄忽若風,乍離乍合,身形那份巧快,真令所有人歎為觀止。

那禿雕嶽兮五,此時已展開平生所學,躥高縱矮,隻是連對方衣邊都挨不上,時候一久,不由氣喘籲籲,汗如雨下,心內才知不妙。

偏又被對方一套怪掌法裹了個風雨不透,一時卻脫身不得,那一旁的金翅雕看得心驚肉跳,幾次撲上,卻是無處插手,隻好又退了下來。

此時那禿雕嶽兮五已被對方掌影身形給轉昏了頭,不由神智恍榴,竟自大吼一聲,以“羅公八一式”中的“橫身甩掌”’一殺腰,猛然向這鐵旗客的小腿上打來,猝見這黑衣人雙眉一挑,口中哼了聲:“老鬼!可怪我不得了!”葛然見他一撤左掌,“腕底翻雲”、“橫架鐵門”,俊伸長臂向嶽今五雙臂上一搭,喝一聲:“去!”遂一揮送,那禿雕偌大的身體,競被震得騰身起足有兩三丈高,在空中慘呼一聲,想是雙臂已折斷在這鐵旗怪客的鋼腕下了。

就在此時,那鐵旗客仰天一陣大笑,霎時間目現殺機,疾:

趕上了一步,單掌平空,向空一登一吐,一聲大震,聲如擊革。

可憐這一世風雲的綠林老怪,競連地尚未落,己著了這鐵旗怪客劈空掌力,在空中再度翻起,一適向那千丈深穀隕落下去。

直看得伍氏父女怵休目驚心,尤其是那金翅雕薛銅,眼見自己拜兄,競落得如此下場,不由悲痛欲絕,狂呼—聲:“嶽老大!”猛然施出“巧燕鑽天”的上乘輕功,身形拔起足有六丈來高,已自騰身到這崖口,想伸手撈住他那拜兄的衣襟,可是竟是晚了—步,徒見這可憐的老人,口中噴出的鮮血,和他的人一起落下千仍深澗,這金翅雕薛銅目擊於此,不由哭號出聲:

“嶽者大!你……”競自一跤撲倒崖石之上。

猛聽身後一陣狂笑道:“別哭了,該你的了……”

這薛銅突然—驚,才知大敵在後,不由往起一躥,雙手後背,竟自把那一對鳳翅流金鐺撤在了手中,翻身雙目如血,狂吼一聲:“好毒的小於!我拜兄與你有何深仇大怨,居然下此毒手,今天有你無我,你幹脆也把我成全到家了吧!”說著話一展手中鳳翅鐺,騰身而上,雙檔同時掄起,直奔向鐵旗客,連肩帶臂,斜劈而下。

這鐵旗怪客依然老套地口中叫了一聲:“好家夥!有其兄必有其弟!”他竟然—拂大袖,往薛銅雙鐺杆上撩來。

要說這金翅雕薛鋼,這雙鳳翅紫金鐺上可真下過苦功夫,此時更是在擠命頭上,已存心和這鐵旗怪客一擠,此時見他這’一雙大袖來勢快疾,哪敢讓他沾上,當時把右臂向後猛一帶,身軀也隨著往右一頓,左手鳳翅鐺也是往回一收,用“倒卷簾”式,向這黑衣客右臂下便劈,他這一對風翅卻是得過查氏的要訣‘那黑衣客向左—矮身,單掌向外,擺了招“單掌伏虎”式,金翅雕的鳳翅鐺刷地劃過。

這薛銅連番走空,心料恐怕又要步自己拜兄的後塵,不由—咬牙,身子淬往下一矮,雙鐺手中“卜字擺蓮”在自己胸前雙臂交措,往後……仰頭,雙鐺互擦出當的一聲輕鳴,劃起兩道金蛇也以的閃光,直往對方雙腿上猛斬了過去。

這黑衣蒙麵客,口中疾道了聲:“好!”隻見他猛一翻腕,依然運著大袖“鐵鎖橫舟”式,向外一抖,這袖緣一平如刃,直往金翅雕雙腕上橫切而下。

薛銅此時可真有點是在玩命了,俗謂“一人擠命,萬夫難當”,此時向外一翻身,他已早生了深心,自知要敵這鐵旗怪客是萬萬不能,此時已立心一死,隻求能與這鐵旗怪客同歸於盡。

他這麼一立心,雙鐺一緊,直施得霍霍生風,金光耀目,真有雷霆乍鳴之威,疾風暴雨之勢。

可是這麼一來,可觸怒起這位秉性奇特的鐵旗怪客,不由怪喝一聲:“你是找死!”正逢薛銅左檔直點黑衣客麵門,右檔卻奔黑衣客雲台**上劈來。

這鐵旗客冷笑一聲,竟然猝翻雙掌,硬往他這一雙兵刃杆上崩來,眼看這一雙手要是崩上,以黑衣人這種掌力,薛銅風翅鐺是非出手不可。

在這萬分不得已之下,薛銅隻好用力一收雙檔,可是這蒙麵容的一雙掌是由下往上,薛銅往回收,依然不能下沉,隻好隨著整個身子往後一縮。

這一來,是萬難再走開了,好厲害的鐵旗怪客,就在此時,猛然見他雙臂往下一合,跟著向外一抖,身軀隨著這雙掌外抖之勢,一進步,這雙鐵掌一上一下,完全震在了這金翅雕薛銅的胸腹之上。

這金翅雕薛銅被震得身軀淬然騰起,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仰麵朝天直摔出丈許,撞在山壁之上,當時腦漿進裂,手中鳳翅鐺不由自主上了半天,一隻落下山穀澗底,一隻卻斜**了鬆樹之上,猶自搖曳不已。

這一幕血劇,看得金剪手伍天麒父女,以及一幹鏢師,無不猝然動容,他們有生以來,從未見過,下手有這麼毒的人!

尤其是伍氏父女,於驚心動魄之外,更生出一種同仇敵愾之意,雙雙竟然不約而同,往前猛一站,毗目欲裂,這鐵旗怪客卻是冷冷地站在一邊,半天才點點頭道:“老頭子!帶著你的鏢車銀子弟兄快走,我絕不殺你,隻是把這位姑娘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