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年轉過身,完全無視周圍人的目光,將我塞進車裏:「你爸媽讓我來接你。」
我找他借了手機,確認後才上車。
車內安靜了許久。
我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我爸媽怎麼會讓你來?」
「還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裴煜年小時候就住在我家隔壁。
他跟周曜從小就不對盤。
見麵就吵,還總讓我離周曜遠一點。
我那時正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壓根沒往心裏去。
到後來聽得多了,還跟他吵了一架。
從那次之後,裴煜年就搬走了。
再也沒了消息。
裴煜年瞥了我一眼:「今天剛回來,一進家門就接到你爸媽電話。」
「他們也沒工夫細說,隻說你肯定不會坐周曜家的車,我就來了。」
我「哦」了聲。
也不用再問。
周伯母是個體麵人。
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很感激我們幫周曜找到了父母。
也感激我們養了周曜這麼多年。
逢年過節都要提著禮物來看望。
兩家關係一直都走得不錯。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她肯定會再次跟我爸媽道歉的。
見我一直不吭聲。
裴煜年饒有興致地問道:「來,給我講講,他為什麼發瘋?」
我白了他一眼。
裴煜年這人的愛好很特別。
他最愛看周曜出糗,其次就是愛看我挨批。
得不到回答,裴煜年「嘖」了一聲:「快說啊,我放下行李就來接你,還不能滿足一下好奇心?」
他煩得很,連問了好幾遍。
我本來也一肚子氣,跟他又講了一遍。
就當發泄了。
裴煜年越聽臉色越沉。
到了最後,他握緊方向盤,嘟囔道:「剛剛下手還是太輕了。」
我沒聽清,看了他一眼。
裴煜年神色有些不自然。
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安慰我:「人活著總要遇到一些惡心事,因為這種人難過,沒必要。」
我笑笑。
周曜說那條項鏈是破爛時,我的確很難過。
但從他因為宋冉的三言兩語,就懷疑是我去告狀時。
這種難過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困住自己。
再者說,擺在麵前的真相都視而不見。
跟他講再多次,他聽得懂麼?
裴煜年挑挑眉,沒再說話。
7
一連幾天,周曜都沒來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