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宋冉,請了一天假後便哭哭啼啼地來了學校。
早自習一結束,她就站到我桌子旁邊。
紅著眼睛質問我:「你有什麼沖我來,為什麼找人去打周曜?」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
幾個正在聊天的女生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往我這邊挪了挪。
宋冉看到有人關注,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想要道歉,我道了。」
「你要賠償,阿曜也替我賠了。」
「你為什麼還要找人去打他?你知不知道他……」
我身後的女生脫口而出道:「他死了?」
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宋冉臉色一僵:「他傷得很重,都沒辦法來上學了!」
我扯扯唇角:「別裝了,行嗎?」
那天我全程在旁邊。
裴煜年根本沒下狠手。
多半是周曜傷在了臉上,自己覺得沒臉見人才不來的。
再者說,她怎麼知道周曜傷到哪種程度了?
周圍的同學們嘰嘰喳喳的。
宋冉臉色通紅。
大概也覺得沒麵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體育課我因為肚子疼沒下去。
等宋冉回來時,在桌兜裏掏了掏。
我無意中瞥了一眼。
看到她從桌兜裏掏出一個小布袋子。
裏麵裝著一條被扯斷的項鏈。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回來。
宋冉舉著項鏈走到我麵前,大吼:「薑星辰,你為什麼這樣!」
我當時正在做題,被她嚇得一個激靈。
筆尖在卷子上劃了好長的一道。
不遠處有同學竊竊私語:「這姐又有新節目了。」
我合上筆蓋,抬眼看向她。
宋冉氣得發抖:「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弄壞你項鏈的,你到底有完沒完?」
「為什麼要弄壞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一聽到遺物兩個字,原本臉上還掛著笑的同學們瞬間收起笑容,假裝低頭做題。
我臉色也冷了下來:「拿證據,或者報警。」
很巧,今天正好檢修。
教室裏的監控沒有開。
但要說是宋冉自己汙蔑我,我也不太相信。
沒人願意拿自己媽媽的遺物來開玩笑。
宋冉哭得喘不過氣。
嘴裏斷斷續續道:「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平時跟她不太對付的女同學猶豫了兩秒,還是給她遞了張紙。
宋冉接過紙巾,低聲道了句謝。
我看她情緒漸漸平靜下來,開口解釋:「剛剛的確隻有我一個人在教室,但我絕不會動別人的東西。」
後半句像是觸碰到了宋冉的敏感神經。
她再次崩潰地大哭起來。
下一秒,周曜疾步從外麵進來。
他一把將宋冉扯到身後,保護的姿態明顯。
看到周曜,宋冉的哭聲漸停。
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周曜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