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可我從不會給他留情麵,他仍然是輸多贏少。

這極大打擊了他作為皇帝的驕傲。

於是他便來得更少了。

我掌事的尋春姑姑勸我道:「娘娘,你別隻圖一時快活,這不是把陛下往外趕?」

我無所謂道:「無礙,自然有人歡迎他。」

人人都說,皇後和皇帝鶼鰈情深,我自是不想被這皇後針對。

皇後生下嫡子的第三年,皇帝已經整頓好朝堂。

對於已經榮升一品太傅的我爹,他也不再忍耐。

當年我查出的證據,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的。

地方官員上報了一樁柳家遠房親戚強搶民女的案子,那親戚一怒之下打死了人。

皇帝在朝堂上發了大火,要求徹查此案。

案件查著查著,爹爹做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自然也浮現出來。

於是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

我象征性跪在書房之外,請求皇帝從輕發落柳家。

當然意義是不大的。

柳家被查抄後,皇帝許是出於愧疚,倒是頻繁來見了我幾次。

我看著眼前與我成婚十幾年的男人,模樣已經讓我有些陌生。

多年身處高位,他的眉眼間有了殺伐決斷之意。

皇帝見我盯著他不動,笑著問:「柳兒怎的不下子了?可是有什麼心事?」

我將手中的茶水遞給他,突然問:「陛下還記得我們的皇兒今年幾歲了?」

皇帝喝了口茶,不解道:「十……十二歲?柳兒這是怪我陪皇兒時間少了嗎?」

我搖了搖頭:「是十三歲,殿下事務繁忙,臣妾自然不敢責怪。」

話音剛落,皇帝的臉色還是難看幾分。

他埋頭下著棋子,不再跟我搭話。

這一次,他破天荒贏了我。

紅色的「將」吃掉我的黑「將」時,皇帝麵色緩和幾分,望向我說:「我以後會多來看看你們母子倆的。」

我沒有接話,隻是平靜地看著皇帝,心裏計算藥效發作的時間。

下一刻,皇帝渾身抽搐般倒在地上,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

他歪著嘴,難以置信地問:「你、你……」

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故作驚慌地喊來太醫,太醫給出結論:「陛下這是犯了卒厥。」

和我預想的一般,我流著淚守在龍榻前照顧。

皇帝躺在床上,口歪眼斜,口水順著脖子流下。

我拿出一張寫好的聖旨放在他麵前:「陛下,還請您禪位。」

皇帝氣得青筋暴起,嘴裏嚷嚷著:「毒、毒、毒,婦!」

我看著他這樣,笑得幾乎直不起腰:「陛下,你好像忘了,我跟你本來就是一路人啊!」

曾經還未坐上龍椅時,他對我多加懷疑。

如今,多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放下該有的判斷。

我為姐姐向上爬是真的, 但我自己想要這權力也是真的。

受過這麼多年磋磨, 我怎甘心再次將性命放在別人手上?

柳家的權力我早在他肅清之前就接管走,他千防萬防的隻是被架空的軀殼。

鈺兒走進房間時,皇帝眼前明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