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有條件處理。
我咬咬牙,嚐試自己背起毫無知覺的太子。
可是我常年缺少鍛煉的身體根本背不動一個成年男性。
我不僅自己沒能站起來,重心一歪,還隨著他的身體被摔在地上。
幾乎沒有猶豫,我當機立斷舍棄太子,自己出發去叫援兵。
我用裙擺的布料蘸上水,敷在太子額頭降溫。
我做了能做的一切,出發前,我對他說:「你可千萬別死了啊。」
然後我便毅然踏上了去往西郊大營的路。
初冬的樹林裏能撿到幹枯的鬆果,我用鬆果在走過的路上做標記。
一整夜我不敢有一絲鬆懈,趕路的同時還得聽著四麵八方的動靜。
若是身體康健的人,這區區二十裏路很快就走完了。
可偏偏我的身體也是拖累,隻是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便開始兩眼發黑、腳步虛浮。
之後的路,我是拄著自己撿來的樹枝才能繼續前行。
厚實的衣裙被身上的汗水滲透,幾乎不能抵擋一點嚴寒。
嗓子幹澀發癢,我極力克製住咳嗽的沖動,心知這是風寒發作的前兆。
生平第一次我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身子骨再好些。
等我看到西郊大營的白色營帳時,天空又一次泛出燦爛的霞光。
我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忍著喉嚨裏的劇痛嘶吼:「救太子!順著鬆果標記去救太子!」
話音剛落,眼前的場景被黑暗吞噬,我徹底失去知覺。
10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白色的帳篷裏,身旁空無他人。
我思考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西郊大營。
這時帳篷門簾被掀起,走進來的是臉色蒼白的太子。
他身上綁著繃帶,手裏端著湯藥。
我見他安然無恙,心裏也鬆快不少,至少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太子見我坐起身,語氣柔和地問:「身體可還好?」
我答:「已經沒事了。」
太子將湯藥放在我手中,伸手摟住我的腰肢:「柳兒,謝謝你。」
曖昧的氛圍在帳篷裏蔓延,太子漆黑的眼眸中盛滿了深邃的星光。
我不習慣被這樣盯著,輕輕別過臉道:「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太子不由分說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他啞著嗓子,語調含笑:「這一路苦了你,我會補償你的。」
四皇子為防太子,幹脆將京城的大門緊鎖,任何人馬都不得入京。
於是太子集結兵馬,準備打著「清君側」的名號進發。
出發前,太子讓我在軍營等候,我柔聲說:「望殿下萬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