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琴倒是彈得不錯,很適合安撫一下我最近遭老罪的耳朵。
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打算好好欣賞一下古代版 livehouse。
撫琴人見我如此,也無聲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垂眸繼續彈琴。
小風一吹,小曲一聽,再想到現在腰纏萬貫的自己,我忽覺人生值得。
……
一曲終了,我估摸著養心殿裏那兩位也該吵完了。
拍拍屁股準備起身走人時,撫琴人叫住了我。
「閣下是何人?」
他聲音有一種清雋的冷感,既不會讓人覺得唐突,也不會覺得過於輕慢疏離。
人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
我故意逗他:「你是宮裏的樂師?明明住在宮裏,卻不認識我嗎?」
不知我這句話哪裏不對,始終表情淡淡的畫中仙,竟然莫名笑了一下。
他輕輕勾唇:「閣下不是也不認識我嗎。」
那怎麼一樣,我可是房東誒。
撫琴人卻不欲多說。
他起身繞到了我身後,看了下遠方的天頭後,遞給了我一把油紙傘。
「要下雨了,閣下早些回去吧。」
20
後麵我有想過把傘還給人家。
但繞路去了那處水榭,亭中的小案屏風卻全都消失不見,徒留一個光禿禿的亭子。
問了路過的宮女,都說沒見過有人在這裏彈琴。
別說彈琴,這附近平日連個活人都少見。
「這兒離梅香軒近,那裏是先帝某位妃子的住所。自那位娘娘難產去世後,總有人說能聽見哭聲,時間久了,這附近便鮮少有人過來了。」
我咽了下口水:「那宮中的樂師都住在哪裏?」
「樂師?」回話的宮女很是驚訝,「咱們宮裏沒有樂師啊。」
我:「……?」
我:「!!!」
記憶裏的仙氣飄飄瞬間變成了鬼氣森森。
難怪大夏天的,他那裏那麼涼快……
老天奶,我好像白日撞那啥了!
21
我再沒敢往水榭那邊跑,那把油紙傘也被我束之高閣眼不見為凈。
見我嚇得麵色發白,原本見麵就掐的那兩個人倒是暫時休戰了。
薛去惡十分愧疚:「是臣疏忽大意,竟害得陛下孤身遇險,請陛下責罰。」
蘇不辭止不住陰謀論:「鬼?是真的有鬼,還是有人在故意裝神弄鬼嚇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