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種事,隻能跟女朋友做的。」
「怎麼,你不樂意?」我心涼了半截。
「不是,就是……太快了。」他摸出手機,手忙腳亂地查看訂單,「我買的花還在配送中。」
後來江馳買了車,第一件事就是在他的副駕上貼了個標簽——「穗穗專座」。
還買了一隻小兔子。
「喏,占座員。」他拍拍小兔子憨憨的腦袋,「穗穗不在的時候,你要幫她占著座位,不可以讓別人坐哦。」
我們在一起七年,江馳每年買一隻新的小兔子。
他說:「湊齊七隻召喚神龍,我可就要申請轉正了。」
他沒騙我,第七隻兔子的小圍裙裏,藏了枚很大的鉆戒。
那是江馳留給我的最後一個禮物。
他沒能親手把它送給我,最後我是從警察手裏拿到的。
藍色圍裙的小兔子混在一堆車禍現場的證物中,其他的東西全都沾著褐到發黑的血跡。
隻有這隻兔子,白絨絨的笑臉燦爛明媚,一塵不染。
警察說,江馳在死前把它藏在了懷中,保護得很好。
此刻,那隻小兔子就和其他幾隻一起,擺在我的床頭。
我走過去,輕輕撫摸它們的腦袋。
江馳。我好想你。我怎麼能那麼想你。
……
突然,我的手頓住了。
不,它不在。
那隻穿著藍色圍裙的小兔子並不在這裏。
寒冷驟然淹沒了我,一陣眩暈襲來,我睜大了眼睛,這才發現——
床單和被子上全是褶皺,枕頭上,還有兩根栗色的長發。
昨晚有人在我的房間裏睡過。
但我已經顧不得了。
我隻想找到江馳留給我的小兔子。
我發瘋一樣地在家裏四處尋找,最後在廚房的垃圾桶裏找到了它。
小兔子混在一堆食物殘渣裏,它的身體變得很髒,上麵有個黑黑的腳印。
是高跟鞋踩的。
血突然湧上我的頭頂,我沖到沈遲燁的臥室門口,重重地拍打房門。
幾秒鍾後,他拉開門。
「來和好?」他慵懶地笑。
沈遲燁以為我是來求和的。
過去總是這樣,我生氣了他也不管,漫長的冷戰中總是我先低頭,去敲門哄他。
但此刻,我舉起那隻兔子:「這是怎麼回事?」
沈遲燁的笑容消失了,他不耐煩地想關上門:「我怎麼知道。」
我突然爆發了。
用力抵住門,我盯著沈遲燁的眼睛:
「昨晚你讓誰住在我房間了?陸馨,是不是?」
沈遲燁的眼神心虛了短短一瞬。
但他隨即變得暴躁而又不耐:「是,那又怎樣?她喝多了,一個女生大晚上回去不安全……」
空氣裏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我一個耳光扇在了沈遲燁的臉上。
沈遲燁愣了。